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建斌楚曦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我竟然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!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沉迷沙漠的骆驼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第一章:金色的旋转餐厅缓慢移动,窗外的城市灯火如织锦般铺陈开来。林楚曦穿着父亲林建斌特意定制的白色礼服,颈间的钻石项链璀璨之星是母亲苏婉仪的礼物,熠熠生辉。今晚,她是绝对的主角,二十三岁的人生,似乎圆满得挑不出一丝瑕疵。林建斌举杯,声音温和:“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,参加小女楚曦的生日宴。”掌声适时响起。一个略显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,带着几分酒意和刻意的熟稔。李总,林建斌生意上的老对手,端着酒杯,脸上堆着笑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:“林董,苏夫人,恭喜恭喜啊!楚曦真是越长越漂亮,就是……这眉眼,跟二位都不太沾边啊,还有楚曦这优秀的艺术细胞,随了谁呢?哈哈哈,开个玩笑!”林楚曦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,随即又努力扬起。她举起酒杯,轻轻晃了晃:“李叔...
《我竟然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!后续+完结》精彩片段
第一章:金色的旋转餐厅缓慢移动,窗外的城市灯火如织锦般铺陈开来。
林楚曦穿着父亲林建斌特意定制的白色礼服,颈间的钻石项链璀璨之星是母亲苏婉仪的礼物,熠熠生辉。
今晚,她是绝对的主角,二十三岁的人生,似乎圆满得挑不出一丝瑕疵。
林建斌举杯,声音温和:“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,参加小女楚曦的生日宴。”
掌声适时响起。
一个略显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,带着几分酒意和刻意的熟稔。
李总,林建斌生意上的老对手,端着酒杯,脸上堆着笑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:“林董,苏夫人,恭喜恭喜啊!
楚曦真是越长越漂亮,就是……这眉眼,跟二位都不太沾边啊,还有楚曦这优秀的艺术细胞,随了谁呢?
哈哈哈,开个玩笑!”
林楚曦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,随即又努力扬起。
她举起酒杯,轻轻晃了晃:“李叔叔真会开玩笑,我妈年轻时可是舞蹈演员,我这点艺术细胞肯定随她。”
苏婉仪握着酒杯的手,几不可查地收紧,指尖微微泛白。
林建斌脸上的笑意淡去,他放下酒杯,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微的叩响:“李总,小女的长相就不劳您费心了。
来,我们喝一杯。”
李总脸皮抽动了一下,干笑着举杯,一饮而尽。
宴会的气氛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,依旧觥筹交错。
但林楚曦的心里,却像是被投下了一颗小石子,漾开一圈圈涟漪。
李总那句“跟你爸妈长得可真不像啊”,如同魔音一般,挥之不去。
她偷偷打量着林建斌和苏婉仪。
父亲儒雅,母亲美丽,她似乎继承了他们所有的优点,可细看之下,又好像真的……缺了点什么。
是哪里不像呢?
宴会结束时,林建斌将一把车钥匙红色魅影交到她手中:“楚曦,生日快乐。”
最新款的红色跑车,张扬而热烈。
“谢谢爸爸。”
林楚曦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。
几天后,阳光正好。
林楚曦帮苏婉仪整理阁楼里的旧物。
箱子大多积了灰,散发着陈旧纸张特有的味道。
“妈,这些旧报纸还要吗?”
林楚曦抱着一沓泛黄的报纸。
苏婉仪接过,拍了拍上面的灰:“留着吧,都是些回忆。”
林楚曦继续翻找,在一个樟木箱底,发现了一本硬
壳日记秘密花园。
封面是深蓝色,带着银色的锁扣,但锁已经坏了。
她好奇地翻开,纸张已经泛黄,字迹娟秀,记录着一个少女的心事。
“楚曦,别乱翻。”
苏婉仪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林楚曦合上日记,有些讪讪:“妈,这是您的日记吗?”
苏婉仪接过日记,没有回答,只是将它和一些旧照片放在了一起。
林楚曦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个略显陈旧的红色小本子。
无偿献血证。
是她的名字,林楚曦。
她随手拿起,翻开。
血型:O型。
O型?
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击中了她。
怎么会是O型?
她记得很清楚,小学体检,父母带她去医院复查,当时医生还开玩笑说他们一家血型很“有趣”。
父亲是A型,母亲是B型。
生物课上老师明明讲过,A型和B型的父母,孩子可能是A型、B型、AB型,或者O型……不对!
林楚曦的脑子飞速运转,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猛然跳了出来。
有一次,大概是初中的时候,父母闲聊,母亲笑着说:“你看我们多有缘分,都是AB型,天生一对。”
父亲当时还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,默认了这句话。
他们是“天作之合”的AB型!
如果父母都是AB型血,他们的孩子,只可能是A型、B型,或者AB型。
绝对,绝对不可能生出O型的孩子!
这个认知像一把冰冷的锥子,狠狠刺进她的心脏。
手中的献血证仿佛有千斤重。
那么,那本秘密花园日记里,那些隐晦的字句——“被禁止的爱恋”,“痛苦的抉择”,“不得不放手”……又指向什么?
那个“他”,是谁?
林楚曦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。
她需要答案,立刻,马上!
客厅里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林楚曦将那本献血证和秘密花园日记本重重拍在茶几上,发出沉闷的砰声。
她的手在抖,声音也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:“爸!
妈!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
我的血型是O型!
你们不是都说自己是AB型吗?
这个日记里写的‘他’,到底是谁?!”
苏婉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,双手紧紧攥在一起。
林建斌的眉头紧锁,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,
但他还是试图保持镇定。
苏婉仪嘴唇哆嗦着,勉强挤出几个字:“楚曦,你……你看错了,那献血证是……是医院弄错了的!
对,一定是弄错了!”
“弄错了?”
林楚曦的情绪彻底爆发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,“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弄错?!
你们为了证明彼此是‘天作之合’,亲口说的都是AB型!
你们当我傻吗?”
林建斌上前一步,想要拉住她的手,却被她猛地甩开。
“女儿,你冷静一点!”
林建斌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,“别胡思乱想,你就是我们的女儿,百分之百是!
血型这种东西,有时候会有误差的。”
“误差?!”
林楚曦几乎是嘶吼出来,“你们还在骗我!
这本日记呢?
‘被禁止的爱恋’,‘痛苦的抉择’,这些又是什么?!
告诉我真相!
我到底是谁的孩子?!”
她死死盯着他们,不错过他们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。
母亲的躲闪,父亲的强作镇定,都像是一把把利刃,将她二十三年来的认知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苏婉仪别过脸,泪水无声滑落,肩膀剧烈地抖动着。
林建斌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他眼中的痛楚和挣扎如此明显。
他们的反应,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巨大的背叛感和被欺骗的愤怒,像潮水般将林楚曦淹没。
这个她曾经以为完美无缺、充满爱的家庭,原来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。
她最敬爱的父亲,最慈爱的母亲,竟然联合起来欺骗了她二十三年!
信任,在这一刻轰然倒塌。
林楚曦向后退了几步,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。
她猛地转身,抓起沙发上的包。
“楚曦!
你要去哪里?”
林建斌急切地喊。
林楚曦没有回头,她的手放在门把上,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“我不知道,”她的声音空洞而疲惫,“但肯定不是这里。”
砰!
门被重重甩上。
第二章:公寓的门铃被按得急促。
发小秦昊打开门,林楚曦红着双眼站在门外,脸上的妆容花了,带着一种破碎的脆弱。
她一言不发,推开他径直冲了进去,将包狠狠摔在沙发上,整个人缩成一团。
秦昊关上门,倒了杯温水递过去。
水杯被她颤抖的手接过,啪嗒一声,水洒了一些
出来。
“楚曦,出什么事了?
你慢点说。”
秦昊在她身边坐下,抽出几张纸巾。
林楚曦猛地抬头,泪水再次决堤:“秦昊,他们骗了我,他们都骗了我!
二十三年!
整整二十三年!”
她把献血证和日记的事情断断续续哭诉出来,声音因激动而嘶哑。
“O型血……日记……我爸妈都是AB型,怎么可能生出我!”
秦昊静静听着,时不时递上纸巾,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一些,才慢慢开口。
“楚曦,别慌。
哭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他把纸巾盒往她面前推了推。
“如果叔叔阿姨现在不肯说,或者他们说的……你无法相信,我们就自己查。”
林楚曦泪眼婆娑地看着他:“查?
怎么查?”
“阿姨以前不是市歌舞团的吗?
我们可以从她以前的同事那里打听一下当年的情况。”
秦昊条理清晰。
“可是……我怎么开口问啊?
这种事情……”林楚曦的肩膀垮了下来,二十多年的认知崩塌,让她连面对陌生人询问的勇气都快消失了。
“包在我身上。”
秦昊拿起手机,“我有个远房表姐夫在文化局工作,以前歌舞团的档案或者人员调动,他或许能帮上忙找到一些联络方式。”
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着,发出一条信息。
一种无力感攫住了林楚曦,她只能被动地接受安排。
父母的形象在她心中已经碎裂,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现什么。
几天后,秦昊通过关系,真的联系上了苏婉仪曾经的同事,一位姓赵的阿姨。
老旧小区的楼道有些昏暗,墙皮斑驳。
赵姨打开门,打量着门外的两个年轻人。
她头发花白,但精神尚可。
<“你们是……赵姨您好,我是林楚曦,苏婉仪的女儿。
这是我朋友秦昊。”
林楚曦努力挤出一个礼貌的表情。
赵姨的动作顿了一下,侧身让他们进来。
屋子不大,但收拾得还算整洁。
空气里有淡淡的药油味道。
落座后,林楚曦说明了来意,只说想了解一些母亲年轻时在歌舞团的事情。
赵姨泡了茶,动作有些迟缓。
“婉仪啊……她年轻时候可是我们团里的台柱子,多少人追啊。”
她陷入了回忆,语气带着些许感慨。
林楚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小心翼翼地追问:“那……我妈妈那时候,有没有什
么特别要好的朋友,或者……其他的……”赵姨端起茶杯,呷了一口,没有立刻回答。
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凝滞。
秦昊适时开口:“赵姨,我们没有恶意,只是楚曦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母亲。
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,我们也能理解。”
林楚曦紧紧捏着衣角,指尖冰凉。
赵姨放下茶杯,发出一声轻微的叩响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她长长叹了口气:“婉仪她……她这辈子也是苦。
当年她和江震……唉,那真是一段孽缘啊。”
林楚曦身体猛地一震,这个陌生的名字像一颗炸弹在她耳边引爆。
“江震?”
她激动地身体前倾,“他是谁?!
他和我妈妈……是什么关系?”
赵姨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,既有惋惜,又有几分不忍。
“一个画家,非常有才华,但也非常……不靠谱。”
赵姨的语速慢了下来,似乎在斟酌字句,“婉仪当年为了他,跟家里都闹翻了,死心塌地。”
“画画的……不靠谱……”林楚曦喃喃自语,脑中一片混乱。
“后来……后来听说江震染上了赌瘾,还欠了一屁股债,整个人都颓废了。
婉仪才彻底死了心,到处躲债,身心俱疲。”
赵姨停顿了一下,看着林楚曦苍白的脸。
“没多久,她就嫁给了你爸林建斌,那时候她已经……”赵姨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犹豫。
林楚曦的心跳得飞快,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。
“那时候她已经怎么了?
赵姨,求求您告诉我!
这对我非常重要!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双手紧紧抓住赵姨的手臂。
赵姨看着她,眼神里充满了同情。
“那时候她已经……怀了你。”
从赵姨家出来,林楚曦整个人都是恍惚的。
“江震……”这个名字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去。
秦昊扶着她,眉头紧锁:“楚曦,你还好吗?”
她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
“我没事。
秦昊,帮我,我们去找他。”
赵姨提供了江震可能出没的一些地点,大多是城市边缘的旧画廊或者艺术区。
他们花了几天时间,几乎跑遍了那些破败的角落。
终于,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,他们在城市边缘一个几乎废弃的艺术区里,找到了江震的画室。
画室藏在一个破旧仓库的二楼,楼梯吱呀作响。
门虚掩着,
浓重的酒气和刺鼻的颜料味混合在一起,从门缝里钻出来。
秦昊推开门,林楚曦跟在他身后。
画室里光线昏暗,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。
画布、画框、颜料管和空酒瓶散落一地,一片狼藉。
江震醉醺醺地躺在角落一张破旧的沙发上,胡子拉碴,头发油腻。
林楚曦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几乎无法呼吸。
这就是……那个男人吗?
她一步步走近,脚下踢到了一个酒瓶,发出哐啷的声响。
江震被惊动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眼神浑浊。
“谁啊?
滚出去!
老子今天不见客!”
他的声音沙哑粗粝。
“找我买画?
还是讨债?
都给老子滚!”
他烦躁地挥了挥手。
林楚曦站在他面前,身体微微颤抖。
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,那是苏婉仪年轻时的单人照,笑容明媚,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。
不,不是这张。
她的手在包里摸索,指尖触碰到另一张更旧一些的合影。
照片上,年轻的苏婉仪和一个英俊的男人亲密相依,那个男人眉宇间带着不羁的锐气,正是年轻时的江震。
她将照片递到江震眼前。
“二十三年前,苏婉仪……你还记得她吗?”
林楚曦的声音哽咽,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。
江震原本不耐烦的表情在看到照片的瞬间凝固了。
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,酒意似乎醒了大半,一把夺过照片,死死盯着。
他的手开始发抖,呼吸也变得粗重。
良久,他缓缓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林楚曦,从她的眉眼,到她的鼻子,再到她的嘴唇。
那种审视,让林楚曦感到一阵战栗。
画室的一个角落,立着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。
画架上的画布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,画中是一个女人的侧脸,只勾勒了大致的轮廓和眉眼。
那眉眼间的忧郁神情,竟和此刻的林楚曦有几分惊人的相似。
江震的嘴唇翕动了几下,喉结滚动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第三章:咖啡馆里弥漫着低低的交谈声和杯盘碰撞的轻响。
秦昊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推到林楚曦面前。
“楚曦,结果出来了。
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林楚曦的手指触碰到文件袋的边缘,控制不住地轻颤。
她没有立刻去拿,视线胶着在那平平无奇的
黄色纸袋上,仿佛里面藏着择人而噬的猛兽。
空气似乎都因为这份沉默而变得粘稠。
她终于伸出手,指尖冰凉,缓缓抽出了那张薄薄的却又重逾千斤的纸。
指甲划开信封边缘的动作,显得格外费力。
一行行打印的文字,冰冷而客观。
她的目光越过那些复杂的专业术语,直直钉在了最下方的结论那一栏。
根据DNA分析结果,支持江震为林楚曦的生物学父亲。
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她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。
原来李总那句无心之言,竟是真相的残酷预告。
林楚曦的肩膀一瞬间垮了下来,手臂无力地垂落。
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,迅速模糊了纸上那刺眼的鉴定结论。
“真的是他……真的是他!”
她喃喃重复,声音破碎得不成调,混杂着无尽的悲凉与被颠覆的愤怒。
她抓起那份浸湿了泪痕的DNA鉴定报告,像抓着一柄利刃,决绝地冲出了咖啡馆。
家,这个曾经象征着温暖、爱与安全的港湾,此刻在她眼中却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,一个精心构建了二十三年的谎言囚笼。
客厅里,林建斌和苏婉仪似乎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,气氛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。
砰!
林楚曦将那份DNA鉴定报告狠狠摔在光洁的茶几上,纸张因惯性而摊开,黑色的结论触目惊心。
“现在!
你们还有什么话说!”
她的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尖锐而颤抖,“林建斌!
你不是我爸!
苏婉仪!
你骗了我!
你们骗了我整整二十三年!”
林建斌霍然站起身,目光触及报告上那清晰无误的结论,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灰败惨淡。
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,再睁开时,眼底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颓然与痛楚。
“楚曦……爸爸……爸爸对不起你。”
他的嗓音艰涩无比,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。
苏婉仪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,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几乎站立不稳。
她望着女儿那张布满泪痕、写满指控与绝望的脸,再看看那份如同最后审判书的报告,所有强撑的镇定与编织的谎言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。
她双膝一软,扑通一声瘫倒在
地,积压了多年的恐慌、愧疚与委屈在这一刻全然爆发,化作无法抑制的嚎啕痛哭。
“女儿!
妈妈错了!
妈妈真的错了!”
苏婉仪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,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泣血的悲鸣,“当年我……我走投无路!
江震他……他亲手毁了我的生活!
是你爸爸,是他不计较我的过去,是他不嫌弃我怀着别人的孩子,是他给了我一个安稳的家,给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啊!”
她的哭喊声嘶力竭,充满了绝望的辩解:“他说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!
他做到了!
这二十多年来,他对你掏心掏肺,比对亲生的还要好!
我能怎么办?
我还能怎么办?”
林楚曦被这迟来的“真相”冲击得浑身发冷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。
“所以我就应该被蒙在鼓里一辈子吗?
为了你们所谓的安稳,为了你们感天动地的牺牲和爱情?”
她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,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利箭,直刺他们心脏,“那我呢?
我算什么?
一个被精心设计的谎言包裹的产物?
一个你们用来维系家庭和睦、彼此慰藉的道具吗?”
林建斌的嘴唇嗫嚅着,想说些安慰的话,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他伸出手,想去扶起跪在地上的苏婉仪,手臂却又沉重地垂下。
这个家,已经塌了。
“楚曦,”他终于再次开口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“无论血缘如何更改,你永远是我的女儿。
我对你的这份父爱,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。”
“永远不会变?”
林楚曦发出一声近似嗤笑的悲鸣,“那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欺骗我?
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告诉我真相?
哪怕是暗示也好!”
苏婉仪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,脸上满是泪水与悔恨交织的绝望:“江震他能给你什么?
他只会毁了你!
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!
我不想你像我当年一样,被人指指点点,过那种暗无天日、看不到希望的日子!”
她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,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那颗充满矛盾与痛苦的心脏彻底击碎:“我是自私!
我是懦弱!
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!
楚曦!
妈妈真的是为了你好!”
谎言,苦衷,所谓的爱,以及无法弥补的伤害。
所有的一切如同汹涌的暗流
,在这个曾经看似完美的家庭中猛烈冲撞,将所有温情与信任彻底撕扯得支离破碎。
林楚曦无法再待在这个充斥着谎言与眼泪的“家”。
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,最终还是在街头拨通了秦昊的电话,声音疲惫而空洞。
第四章:几天后,她独自一人再次站在江震那间散发着霉味与酒气的破败画室门外。
这一次,她没有让秦昊陪同。
她需要独自面对这一切。
空气里依旧是浓重的酒气和刺鼻的颜料味,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颓废气息。
江震正对着一堆歪倒的空酒瓶出神,头发油腻地黏在额前,胡子拉碴,眼神浑浊得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林楚曦默默地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画具、揉皱的画纸和各种生活垃圾,试图让这个勉强称之为“画室”的地方,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被遗弃的垃圾堆。
江震没有阻止她的行为,只是偶尔用那双混浊得看不见底的眼睛瞥她一眼,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,仿佛她只是一个偶然闯入的陌生人,或者一个无关痛痒的幽灵。
这种深入骨髓的漠视,比激烈的争吵更让人感到心寒和无力。
她尝试张开嘴,想问些什么,关于过去,关于母亲,关于他,也关于自己。
却发现所有准备好的质问和探寻,都沉甸甸地堵在喉咙里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他们之间,隔着二十三年无法逾越的空白,隔着无数谎言编织的壁垒,更隔着无法言说的怨恨与血缘的尴尬。
她最终放弃了沟通,只是尝试带他去附近的社区医院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。
医生看着检查报告,列出了一长串因为长期酗酒和营养不良导致的健康问题——脂肪肝、酒精性肝损伤、早期肝硬化……最后郑重地建议他立刻彻底戒酒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江震只是木然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仿佛医生说的那些可怕病症都与他无关。
出了医院,他便熟门熟路地拐进了街角那家烟酒模糊的小卖部,径直买了一瓶最便宜的劣质二锅头。
林楚曦看着他拧开瓶盖就要往嘴里灌,终于忍不住上前试图把酒夺下来。
“别管我!”
江震第一次对她大声说话,声音沙哑粗粝,手臂带着不耐烦的力道用力一挥,林楚曦猝不及防,踉跄着后退几步,差点被他推倒
在地。
彻骨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将林楚曦瞬间淹没。
这个人,是她的亲生父亲。
可除了那一纸冰冷的血缘鉴定,除了这具被酒精掏空了的躯壳,他还能给她什么?
她甚至开始控制不住地怀疑,母亲苏婉仪当年的选择,是不是……真的错了?
至少林建斌给了她优渥的生活,给了她全部的父爱。
又一个阴雨绵绵的夜晚,江震再次喝得酩酊大醉,像一滩烂泥般歪倒在画室那张破旧不堪的沙发上,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意义不明的词句。
林楚曦给他身上盖上一条积了灰的薄毯,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让她感到压抑和绝望的地方。
“婉仪……婉仪……”他突然含糊不清地喊着这个名字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。
林楚曦正准备拉开房门的脚步,不由自主地顿住了。
“她……她是个好女人……是我……是我没用……配不上她……”江震的眼角,竟然滑落一滴浑浊的泪珠,混杂着污垢,划过他消瘦的脸颊,“我那时候……一身还不清的债……还有……还有这该死的病……”他伸出颤抖的手,无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。
“我不想……不想拖累她……更不想让你……让你跟我一样……活得……活得像条没人要的狗……”他断断续续地说着,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化作了沉重而压抑的鼾声,彻底沉沉睡去。
林楚曦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心情却复杂到了极点。
愤怒、鄙夷、怜悯、困惑,种种激烈的情绪在她早已疲惫不堪的心中剧烈翻腾,几乎要将她撕裂。
债务?
抑郁症?
这些细节是苏婉仪在声泪俱下的控诉中,从未提起过的。
在母亲的叙述版本里,江震只是一个不负责任、嗜赌成性、亲手毁了她人生幸福的彻头彻尾的混蛋。
可现在,这个被母亲定义为“混蛋”的男人,却在醉酒之后,吐露了与母亲版本截然不同的过往。
他说他不想拖累。
他说他配不上。
如果,如果他此刻酒后吐的才是真言,那么当年的真相,究竟又是怎样一副面目全非的模样?
母亲当年的所谓“彻底死心”,真的是因为他的不堪与堕落,还是因为他绝望之下的“主动放手”?
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画室角落里,那副立在画架上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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