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恒沈平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重生后手撕装失忆的人渣丈夫和假儿子全文+番茄》,由网络作家“周恒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被伺候了二十年的丈夫活活打死后,我重生回到了儿子沈平回家大办生日宴当天。上一世,丈夫周恒车祸失忆,不仅记不得我,还将我的闺蜜当成他的结发妻子。我以为他是因为失忆了,才会把对我的感情移加在闺蜜身上。所以我日日夜夜地陪着他,不管他怎么打、怎么骂,我都像条哈巴狗一样黏在他身边。直到二十年后,我听到周恒和儿子在房间里的聊天。“爸,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妈离婚啊?方阿姨都等你二十年了,也该有个名分了吧?”“你以为我不想吗?谁叫你妈整天跟癞皮狗一样黏着我,连我失忆了都不放过我!”听完,我如遭雷击。原来,失忆只不过是周恒为了移情别恋的借口!我大受刺激,带着满腔怒火跑进房间里和周恒对质。可没承想,周恒不仅自始至终都毫无愧疚之心,还因为我对方倾出言不逊,...
《重生后手撕装失忆的人渣丈夫和假儿子全文+番茄》精彩片段
被伺候了二十年的丈夫活活打死后,我重生回到了儿子沈平回家大办生日宴当天。
上一世,丈夫周恒车祸失忆,不仅记不得我,还将我的闺蜜当成他的结发妻子。
我以为他是因为失忆了,才会把对我的感情移加在闺蜜身上。
所以我日日夜夜地陪着他,不管他怎么打、怎么骂,我都像条哈巴狗一样黏在他身边。
直到二十年后,我听到周恒和儿子在房间里的聊天。
“爸,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妈离婚啊?
方阿姨都等你二十年了,也该有个名分了吧?”
“你以为我不想吗?
谁叫你妈整天跟癞皮狗一样黏着我,连我失忆了都不放过我!”
听完,我如遭雷击。
原来,失忆只不过是周恒为了移情别恋的借口!
我大受刺激,带着满腔怒火跑进房间里和周恒对质。
可没承想,周恒不仅自始至终都毫无愧疚之心,还因为我对方倾出言不逊,在儿子面前活活将我打死!
再睁眼时,我回到了沈平回家庆祝生日当天…………“妈!
你怎么还在这坐着!
大宝都哭成什么样了,你还不赶紧去哄他?”
抬眼,儿子沈平正坐在沙发上,理直气壮地使唤我一个六十岁的迟暮老人给他伺候儿子。
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说:“你的儿子,你自己管。”
沈平脸色一僵,他没想到自己的要求会得到母亲的拒绝。
毕竟以往母亲只要一听到大宝的哭声,就会慌里慌张地放下饭,乖乖去哄大宝了。
“妈,你闹什么脾气呢?
大宝可是你的亲孙子!”
我冷笑一声。
上一世,沈平的儿子也哭了。
为了不让大宝影响大家吃饭,我自愿放下碗筷,跑到角落里哄孙子。
哄好后,再想回到桌上。
桌上却早已没有我的位置。
我的闺蜜方倾就坐在我的位置上,和我的丈夫言笑晏晏。
我的儿子还用平时从未有过的温柔恭敬语气问她:“方姨,还想再吃点什么吗?”
这种待遇,我从来没有享受过。
自从二十年前,周恒因为公司破产,一气之下闯红灯导致出车祸失忆后,这个家就成了一个地狱。
我除了要忍受着丈夫阴晴不定的心情,跑上跑下为他治疗车祸后遗症,还要拼命力挽狂澜,将破产的公司救回来还清债务,养活儿子。
压力和焦虑让我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。
偶尔,我想找沈平倾诉一下,却只能得到一句:“你烦不烦啊?
明明就是你自己要干的,又不是我们逼你的!”
这样的日子我熬了整整二十年。
人生的五分之一!
可到头来,我只得到了一个称号——癞皮狗!
“呀,夏夏也在啊?”
回神,眼前是到了六十岁,依旧保养得十分好的闺蜜方倾。
听到方倾的问话,儿子沈平皱眉摇头道:“别管她,不知道今天是在发什么神经,大宝哭了也不知道去帮一下!”
方倾蹙眉,一脸担忧:“大宝哭了?
在哪里,我去看他!”
沈平见状,连忙起身拦住她。
“不用,妈!
你没看见方姨来了吗?
赶紧让位置给方姨坐啊!”
我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,像没听见沈平说话一样。
气氛逐渐尴尬,方倾抿了抿嘴巴,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周恒。
此刻,一直装哑巴的周恒终于出声,他把手边的所有东西砸在地上,开始无理取闹。
“你是谁?
我老婆阿倾呢!
我要阿倾陪我!”
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伎俩!
也是我傻,上一辈子让他用同一种伎俩耍了二十年。
我站起身,拿过大宝的水杯倒茶。
“老公,你的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,不过幸好,我给你带了药,快吃吧。”
说着,我把沾满口水的水杯和药放在周恒面前,面无表情地等他吃药。
沈平见状,连忙阻拦。
“吃什么药啊,妈,爸都生病了,你就不能让让爸吗?”
方倾也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,站在了周恒身前说:“是啊,夏夏,阿恒需要我,你还是去陪大宝吧。”
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。
我扯出一丝自嘲的笑。
他们的感情外露得这么明显,上辈子我怎么就什么也没有发现呢?
走到沈平面前,我抬手一甩,狠狠给了他一巴掌。
这一巴掌把在场的人都给打懵了。
我揉了揉手心,面带怒气。
“沈平,他可是你爸,不让他吃药你是想害死他吗!”
沈平觉得冤,但又没法反驳。
整张脸憋成了猪肝色。
“还愣在这里干什么?
喂你爸吃药啊!”
在我的再三催促下,沈平还是亲手把药喂进了周恒的嘴里。
我看着吞药像吞毒的周恒和其他脸色难看的人,心里觉得可笑。
原来他们也会有憋屈的时候啊。
周恒失忆以后,我忙上忙下。
不仅医院公司来回跑,还拉下脸找各种亲朋好友借钱填公司窟窿。
可就算这样,周恒也从始至终没有给过我一个好脸色,天天想找方倾来陪他。
只要一会儿不见方倾,就会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。
砸东西、打一拳、踹一脚。
这种事情屡见不鲜。
那个时候的我比他们现在憋屈多了。
合伙把我当血包一样吸血是吧?
行!
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出什么招!
最后,生日宴以周恒吃完药后呕吐不止的场面告终。
第二天,我是被粗暴的敲门声吵醒的。
沈平站在门口,习以为常地吩咐指令。
“妈,我有份文件落在家里找不到,你帮我找找,等下送到公司给我。”
“还有,大宝今天下午不用上课,你中午要记得去接他。”
“对了,你几天没收拾家里了?
赶紧收拾一下!
怎么年纪越大还越懒了!”
人不要脸,天下无敌。
活了大半辈子,这句话的真理我学得最深刻。
下床开门,我面无表情地拒绝了沈平的所有命令。
“要去你自己去,没时间就找别人,我是你妈,不是你保姆。”
沈平“啧”了一声,振振有词道。
“妈!
你没看新闻吗?
外面的保姆都不安全!”
“再说了,请一个保姆最低也要两万,不划算。”
我嗤笑一声,保姆都有两万的工资。
我不仅分币没有,还倒贴钱做苦工。
“那你就去找你方姨,她不是没工作吗?”
“正好,大宝也喜欢她,你让她来家里当保姆,一个月给她一万,我相信她会对你感激涕零的。”
沈平瞪大眼睛,张嘴就要拒绝。
但我已经先他一步,拨通了方倾的电话。
“方倾,沈平想让你来家里当住家保姆,一个月两万,行吗?”
电话另一边,方倾沉默几秒后答应了。
我朝沈平耸了耸肩膀:“这不就解决了吗?
大惊小怪的。”
我转身回房。
前世,我因为周恒病发,没能及时把文件给他送过去,被他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指着鼻子骂。
我掉着眼泪想解释原因,却被沈平用嫌弃的语气说:“你都一把年纪了,怎么还学人家小姑娘哭鼻子?”
睡完回笼觉起来,家里只剩下我和周恒。
刚走出房间,周恒就踹了一下椅子道:“喂,我腿疼,过来帮我按一按。”
我漠视他的需求,径直走到洗手间洗漱。
周恒刚想发火,家里的门就被打开了。
“阿倾!
你怎么来了?”
方倾放下手中的包,一脸娇羞地走到周恒面前。
“小平说想让我过来当住家保姆,我就过来了,刚好可以好好照顾你。”
周恒泪眼汪汪地看向方倾,哆嗦着嘴唇说:“阿倾,你对我真好!”
两人琴瑟和鸣的画面映入眼中,我平静地回了房间。
放在以前,我或许还会被这幅画面刺痛。
但现在,他俩爱干嘛干嘛。
刚收拾完包,周恒就在客厅里大声嚷嚷。
“沈夏!
你在里面装死呢?
赶紧拿药包水桶给我泡脚按摩啊!”
我拎起包,走出卧室。
“保姆不是在吗?
让她给你按摩。”
方倾一脸不自然地转头看着周恒。
“阿恒,你腿哪里疼?
我来帮你按。”
周恒连忙摇头。
“不行,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来做呢?”
“而且只要你陪在我身边,我的腿就不疼。”
眼看他们两个人又开始眉目传情,我走上前,用力地朝周恒那条伤腿踢了一脚。
“啊啊啊!”
周恒疼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。
“你这个毒妇!
你想干什么?!”
我面带微笑,讽刺道:“怕什么?
这不是还有妙手回春的方神医吗?”
撂完话,我神清气爽地走出了门,去往老同学家。
上一辈子,周恒用我的钱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。
这一辈子,我得给他好好物色一个好去处。
回到家时,天色已经黑了下来。
走到门口,屋内几人正聚在一起欢言笑语。
“爸,你说妈会不会已经知道了?”
周恒自鸣得意道:“不可能!
那老太婆都被我骗了二十年了,她现在只是因为嫉妒阿倾,才不听我们的话只要我稍微表现出一点记忆恢复的样子,她肯定立马像条狗一样跑过来舔着我!”
方倾酥媚的声音随即响起:“哎呀,你们别这么说她,不管怎么说,她好歹也帮我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……”酒杯碰撞的声音传出,沈平吹嘘道:“爸,还是你厉害,要不是你给她那碗豆腐脑,我怎么可能能取代她的孩子呢?”
手里的钥匙“啪”的一声落地。
尖锐的疼痛感从心脏处传来。
我浑身发抖,靠着墙慢慢蹲下,干呕。
手机被泪水浸湿,我在对话框里打出几个字,按下发送:明天七点,计划开始。
次日早上六点,我坐在沙发上。
失眠让我整个人变得有些憔悴。
但我还是坚持等着。
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今天周恒会跟方倾出去爬山。
果不其然,五分钟后,他们两个人从卧室里面走出来了。
“你这老太婆大早上的不吭声是要吓死谁呀?”
周恒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言恶语。
我无视了他的话,直接问出了心中的困惑。
“沈平究竟是谁的儿子?”
周恒脸上闪过慌乱。
“他当然是我的儿子了!”
我抬眼,用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直视他。
“我再问一遍,沈平究竟是谁和谁的儿子?”
周恒咬牙,把手上的包直接砸在地上。
“你这老太婆有完没完,大早上的乱发疯是不是?!”
“沈平不是我和我老婆方倾的儿子还能是谁的儿子?!”
过大的嗓音直接把次卧里的沈平和他媳妇吵醒了。
他们两个人眯着眼睛走出次卧,迷迷糊糊问:“你们大早上的干嘛呢?”
方倾像见到救星一般拉住他们两个。
“夏夏突然问你是谁的儿子,阿恒犯病了,说你是我和阿恒的儿子。”
沈平眼中闪过一丝心虚,他清了清喉咙道:“妈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失忆了,在他眼里,我就是他和方姨的孩子,你就别在那里上纲上线了。”
我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,点开相册放在桌子上。
“是吗?
可我看他记性好得很啊。”
沈平不明所以,拿起手机查看。
越看,他的脸色越不对劲。
“妈,这些照片你是从哪来的?”
我没有回答,起身走到周恒面前,啪啪啪甩了他三个巴掌。
因为没有留力,所以周恒的嘴角直接被我扇出了血。
他瞪大眼睛,不可思议地看着我。
“你居然敢打我?!”
我扯了扯嘴角,发自内心地问道:“我为什么不敢打你?”
方倾在旁边快被吓疯了,她眼睛一眨,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。
“夏夏,你现在变得好可怕,你是生病了吗?”
沈平也冲到周恒面前护着他,用求情的语气道:“妈,爸他生病了!
你是他老婆啊,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,现在都过去了不是吗?”
我闭上眼睛,点点头。
“你说得没错,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,现在都过去了。”
“沈平,我从你四个月大的时候就收养了你,今年你三十二岁,也该自己独立生活了。”
“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,在公司里办好交接手续,离开我的公司,也离开我的家。”
此话一出,沈平的情绪立即激动了起来。
“不行!”
“妈!
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假的啊!
你怎么能就这么把我赶出去?”
儿媳妇也在旁边尖着嗓子大哭:“呜呜呜……妈!
沈平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!”
“就算他不是你亲生儿子,也不至于这么狠心吧!”
我冷漠地看着他们。
狠心?
论狠心,我可远远比不上周恒!
我和周恒是在录像厅认识的。
因为对他一见钟情,所以哪怕他一穷二白,我也死心塌地地跟他结了婚。
结婚后,周恒利用我的家庭背景以及人脉,成功开了家规模不小的公司。
生意越做越好,周恒也越来越忙。
没有时间相处,我和周恒吵架的次数愈加频繁。
直到我怀孕,一切才开始慢慢变好。
当时的我每天都在期待孩子降临。
孩子还没出生。
我就已经买好了各种各样的东西。
婴儿车、奶粉、衣服,应有尽有。
原本我以为孩子出生后,我能当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。
结婚没想到,我肚子里的孩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。
怀孕八个月时,我吃了一碗周恒端来的豆腐脑。
吃完过后不久,我腹痛不止,被送去医院抢救,差点一尸两命。
醒来后,周恒满眼悲痛地告诉我,孩子没了。
我还没来得及伤心多久。
他就抱来了一个孩子,说这个孩子是他逝去同事的孩子。
算算时间,这孩子的年龄比我未出世的孩子还要再多几个月。
从记忆中回神,我对还在装失忆的周恒问:“你在那豆腐脑里下了药,对吧?”
周恒往客厅桌子上一坐,开始装疯装傻。
“我不认识老太婆,老太婆是谁?
我是……周恒!
我老婆是方倾!”
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,抬脚上前。
沈平连忙护在周恒面前。
“妈!
爸他现在只是一个病人!”
周恒躲在沈平身后,把身边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向我。
“砸死你!
砸死你!
丑八怪滚出我家!”
儿媳妇像是不忍心,把我拉到一边。
“妈!
不管怎么说,我们都是一家人,你不要这么上纲上线的。”
方倾连连点头,无辜道:“就算沈平不是你亲生骨肉,他也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。”
看着他们这副沆瀣一气的模样,我忍无可忍怒吼道:“滚开!”
方倾没让,直直地挡在我面前。
我刚想把她推开,她就顺着我手的方向往旁边一倒:“啊!”
沈平顿时急了,冲过来把我推倒在地。
“妈,你没事吧?!”
尾椎骨传来丝丝钝痛,我讥讽道:“终于肯认祖归宗了啊。”
沈平面部一抽,终于愿意撕破脸皮了:“对!
我就是方姨的亲生儿子,但那又怎么样?”
“要不是我们,你就是一个没儿没孙的留守老太婆,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!”
没儿没孙?
如果我的孩子还活着,他应该已经像沈平这么大了吧?
被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仇恨在此刻像火山爆发一样,在心里迸发。
“那我就当这个没儿没孙的留守老人!
我倒要看看,没有我的钱,你们还能不能继续相亲相爱下去!”
“你是个狠毒的毒妇!
我要掐死你!”
周恒被激怒,冲过来骑在我身上,用双手紧紧掐住我的脖子。
我被掐得满脸通红,意识模糊。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余光中,沈平和方倾正眼神漠然地看着我。
上一世临死前的画面和此刻彻底重叠。
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住了我。
不,我不要死!
心里的呐喊声和外面的敲门声同时响起。
“砰砰砰!”
“我们是警察!
开门!”
醒来时,医生正在我的床边。
“醒了?
有什么不舒服吗?”
我用手指了指喉咙。
医生看了一眼后,道:“没事,暂时说不出来话是正常反应,过个三五天喉咙就能好了。”
话音刚落,门外走进几个警察。
其中为首的小伙子满脸关切地上前对我问:“夏姨,怎么样了?
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?”
我眨了眨眼,掏出柜子上的手机打下几个字。
你就是萍萍的儿子?
小伙子点了点头,回答道:“对,夏姨,你放心,我们已经把那几个人关进局子里了。”
我满意点头。
有了上一世的教训,我在和周恒摊牌前,提前联系了老同学,让她一大早就把她的警察儿子叫过来。
要不是因为这样,我估计又得再死一次。
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后,我出院了。
萍萍的儿子说,周恒他们一被关进去,就说自己是冤枉的。
周恒还说他是病人,脑子有问题,不能给他判刑。
我听得津津有味。
第二天就去警察局里见周恒。
他被关了两天,整个人肉眼可见得憔悴了。
一见到我,就跟狼见到肉一样,眼睛一下亮了。
“夏夏!
你快跟他们说,说我不是有意的,别把我关在这里了!”
我捋了捋自己银灰色的头发,对周恒好奇地问道:“你现在怎么不叫我老太婆了?”
周恒面部一抽,脸上讨好的笑容有些变形。
“夏夏……我,我现在比以前好了很多,能依稀记起来一点事情了。”
“你你你……你是我老婆沈夏对吧?!
快,你去跟他们说,说我只是在跟你打闹而已!”
我摇摇头,叹了口气。
“看来你的病还是没好全。”
说完,我站起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沈平暂时被关在拘留所,没办法到公司上班。
我打算趁这个时候卖掉公司,拿到一笔丰厚的养老金。
作为一个已经六十岁的迟暮老人,我可不希望自己当一个高龄牛马。
反正我也没有孩子,花不完的钱就捐给孤儿院。
总比留给别人祸害的要好。
因为以前过惯了苦日子,所以我总是习惯对自己抠抠搜搜的。
明明是自己赚的钱,却没怎么花在自己身上过。
任由其他人拿着我打下来的江山风流快活,还骑在我的头上耀武扬威。
重来一世,我不想再这么苦着自己了。
谁说六十岁就不能重回青春?
一个星期后,转让公司的钱到账。
我看着银行卡余额,思考接下来要去哪里旅游?
就在这时,手机铃声响起。
我看了一眼,是萍萍。
“喂,萍萍,我还想着打电话给你呢,这一次多亏了有你的帮助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萍萍就打断了我的话。
“夏夏,有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一下,我儿子跟我说,沈平不是周恒的儿子……”
警察局里,我淡漠地看着只是关了几天,就仿佛苍老了十年的周恒。
“聊聊吧。”
周恒摸了摸犯疼的腿,龇牙咧嘴道:“想聊什么?”
我拿出DNA检测报告递给他。
“你和沈平不是亲生父子。”
周恒看都没看就点头了。
“我知道啊,我一直都知道他不是我儿子。”
听到这话,我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。
“那为什么……你为什么要骗我?”
周恒眼神闪烁,他左看右看,凑到我跟前小声地说:“只要你答应跟他们说,我们只是在打闹,我不小心犯病了才下了重手,我就告诉你为什么。”
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了。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见我答应得这么爽快,周恒摊牌了。
“你怀孕之前,方倾刚刚离婚,肚子里还有一个和她前夫的儿子。”
“她那个时候经济不好,怕自己拖累儿子,就跟我想了个办法,把他儿子放到我们名下养。”
我没想到周恒能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件事。
我不可抑制地愤怒了。
“所以你为了一个和你毫无血缘的关系,谋杀了你的亲生孩子是吗?!”
周恒皱眉,不满道:“就算沈平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?
只要他是方倾的孩子就行!”
我眼眶含泪,放声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!”
“周恒,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那你也跟我再说说别的吧。”
“我们之间的相识,是不是你故意计划好的?”
周恒抿嘴几秒后,点头了。
“没错,事实上,我是先跟方倾认识的,我对她一见钟情。”
“要不是你有点钱,我是不可能会看上你的。”
我一边笑,一边摇头。
原来人真的是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的。
“周恒,你们真恶心啊……看着我被你们两个人耍得团团转,你们是不是特别高兴?”
看我大受刺激的模样,周恒慌了。
“咱们刚刚可是说好了,只要我摊牌,你就跟他们说咱们只是打闹,我没有要故意杀害你。”
我扬起嘴角,不发一语地看着他。
没有故意杀害?
那我上一辈子是怎么死的?
上一世,我毫无心理准备地突然得到了真相。
因为过于愤怒直接冲进房间里,导致最后被殴打致死。
活活被打死的绝望、疼痛以及死亡的恐惧,到现在都还刻在我的骨子里挥散不去。
我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。
“周恒,你病了这么多年,知道杀人未遂需要坐多少年牢吗?”
周恒咽了咽口水,惊慌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我自顾自地接话道:“三年以上、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,再加上你之前对我的家暴行为,量刑大概会在五年到八年左右。”
“周恒,你说,你活得了那么长时间吗?”
周恒恼羞成怒,捶着桌子朝我咆哮道:“你说你会帮我的!”
我冷笑一声,一字一句道:“周恒,你骗了我大半辈子,作为回报,我也骗你一次。”
说完,我不带留恋地起身离开。
沈平和方倾没被关多久就被放出来了。
毕竟他们没有动手。
警察也没办法给他们定罪。
沈平一出来,就把我约出去见面了。
“找我有什么事?”
听到问话,沈平站起身,扑通一下,直接跪在了我面前。
见状,我皱眉问道:“你这是在干嘛?!”
沈平眼角泛红,无助道:“妈,你救救我吧!”
原来,沈平在外面养了个小三。
在他被关进去的这段时间里,小三找上了门。
现在他老婆正在跟他闹离婚。
没钱又没工作。
他没有机会能争取大宝的抚养权。
“妈,对不起,之前都是我错了,我不应该那么对你!
我不应该在爸掐你的时候没有阻拦他!”
“都是我的错,妈!
你是看着我长大的,你会原谅我的对吧?!”
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沈平,我内心毫无波澜。
明明沈平和周恒没有血缘关系,但不知为什么,我还是在沈平的脸上看到了周恒的影子。
可能这就是贱人所拥有的共同之处吧。
我甩开沈平的手,漠然道:“当了你三十二年的便宜妈,我当够了,也当吐了!”
“以后有什么事情别再来找我,不要忘记你亲妈还在这个世界上呢!”
话音落下,我转身离去。
身后,沈平跪在地上对着他的背影磕头,一声又一声地呐喊道:“妈!
你帮帮我吧!
妈!”
我没回过头。
不久后,我买了一张去往国外的机票。
活了大半辈子。
我还从来没去过国外呢。
我也想见识一下国外的月亮,看看它到底有没有比国内的月亮圆。
机票时间是在下午四点。
为了防止迟到,我特意提前五个小时出发。
这导致我提前了四个小时到机场。
没办法,我只能在机场里等飞机起飞。
等待时,不知为什么,我总感觉有人在偷偷摸摸地跟着我。
可回头一看,机场大厅里到处都是人。
一眼望去,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情,一点也不像是跟着她的样子。
就在我以为自己只是多疑了的时候,一个身穿黑色风衣、戴着口罩的人突然朝我冲了过来。
几乎是见到对方的第一眼,我就确定了这个人是谁——我的便宜儿子。
看了三十几年,想不认出来都难。
“沈平!
你要是在这里捅了我,你就得去坐一辈子的牢!”
此话一出,沈平的身形立马顿住了。
趁他犹豫的当口,我举手招来机场里的保安。
让他们当场逮住沈平。
有了这一个插曲,国外自然是去不成了。
在警察的调查下,沈平的同伙方倾很快就被揪了出来。
出于好奇,我去见了方倾。
“是你让沈平对我动手的?”
方倾一改以前在周恒面前的娇弱模样,满脸不屑道:“当然是我了,不然以沈平那点小胆,他怎么可能会想得到去杀你。”
我不明白,沈平不是方倾的儿子吗?
“为什么?
他是你的儿子!”
方倾“嗤”了一声,满不在乎道:“那又怎么样?
不管是他还是周恒,我都不在乎。”
“我只要钱,只喜欢钱。”
我知道方倾未必对周恒有什么真感情。
但我没想到方倾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如此心狠手辣。
为了我手里的养老金,她甚至唆使沈平来杀我。
突然,我觉得周恒也挺可悲的。
喜欢了一辈子的女人,实际上也只是喜欢他的钱。
唏嘘几声后,我起身准备离开。
就在此时,方倾突然说话了。
“你难道就不好奇你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掉的吗?”
听到这话,我的脚步瞬间顿住了。
我回头死死地盯着她,问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方倾起初只是低笑,后来越笑越大声。
“哈哈哈哈!”
“其实对于要不要弄掉你孩子这件事情,周恒一直很犹豫。”
“我看他一直犹豫不定,就买了打胎药下在他给你买的豆腐脑上。”
我再也控制不住,直接冲过去,拎起方倾脖子上的衣领按在地上,双眼发红的掐住她的脖子。
“方倾!
方倾!
为什么?
为什么!”
外面的警务人员见发生突发情况,连忙冲进来拉开我和方倾。
方倾挣脱后,大笑道:“当然是因为我嫉妒你了,沈夏,凭什么你一出生就能有对你好的父母和花不完的钱?”
“我不甘心,所以我刻意靠近你,和你成为闺蜜,又故意让你喜欢上周恒,就是要让你后半生过得生不如死!”
说着,她的神情突然一变,像是在惧怕什么一样。
“不……我不要……我不要待在这里,我要去做美容,我要去逛街,我要去旅游,我不要坐牢!
别让我坐牢!”
我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。
看着眼前又哭又笑的方倾,情绪逐渐冷静。
“夏姨,你还好吗?”
听到萍萍儿子的问话,我点点头,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。
“方倾,你放心,我不会如你所愿,颓废地过以后的生活。”
“做错事的人明明就是你们,凭什么受惩罚的人是我?”
“我有钱又有闲,我不仅能活得比你们快活,还能死得比你们痛快!”
“你们就在这里慢慢熬吧!
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人谁的命更长!”
经过这件事情后。
我不再想着要去国外旅行。
我报了广场舞教学。
和其他大爷大妈在楼底下跳舞。
每天就晒晒太阳,和其他老太婆闲聊扯八卦。
偶尔还捐钱给一些山区里的可怜孩子。
日子要多快活有多快活。
除此以外,周恒和方倾两个人一个被判八年,一个被终身关进精神病院,都好不到哪里去。
沈平也不再来找我了。
本来我还诧异,后来才从邻居那里听到沈平酒驾被抓进去了。
知道这个消息后,我很是感慨。
不是一家人,不出一家门。
这三个人命里都跟牢狱有缘。
时间飞快地往前冲。
很快,就到了上一辈子我死亡的时间。
我永远记得那是一个什么样天气的日子。
太阳高照,晴空万里。
而我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内,被活活打死。
虽说我重生了一世,但过往云烟历历在目。
我给上一辈子的自己立了个碑。
经常去墓碑前自己和自己对话。
周围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后,他们都觉得我在发神经。
老同学更是直接骂我是不是年纪大了,脑子越来越迷糊。
对此,我只是一笑置之。
同时,我也做到了我对方倾许下的承诺。
成功看到了她和周恒谁先熬死。
周恒毕竟出过车祸,身上一堆病痛。
还没在牢狱里面待够八年,他就得癌症拖拖拉拉地走了。
听说他走之前,床上全是他的呕吐物和排泄物,走得十分痛苦。
方倾也在两年后,抑郁自杀走了。
精神病院里的人说,她每天都神神叨叨。
一会儿说要去美容院,一会儿又说周恒,我没钱了。
最后看没人理她,用牙刷硬生生把自己脖子捅出了个洞,死了。
他们两个人走了以后,我报了个夕阳红旅行团。
这个旅行团里面都是一些老大爷、老大妈。
我跟他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。
因为认识很久,所以难免地会提到以前的事情。
每次提起,他们都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周恒和方倾。
我也不阻拦,就坐在旁边听他们骂。
听到精彩处,我还会咯咯咯地笑半天。
跟着旅游团去了十几个地方后,我逐渐走不动了。
体力跟不上,我就找了个闲乡僻野处安定下来,还养了只土狗。
几年后的某一天。
我在茂盛的大树下,躺在躺椅上晒太阳。
黄狗在我旁边趴着休息。
蚂蚁在地上集体觅食。
曾经梦想中的画面此刻一一上演。
我闭上眼睛,逐渐沉入梦乡。
梦中,我又回到了二十二岁。
那天,我进入了录像厅里,和往常一般挑选录像带。
背后,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的人慢慢朝我走过来。
“你也喜欢这张录像带吗?”
我置之不理。
对方锲而不舍,继续走上前道:“我叫周恒,你叫什么名字?”
我放下手中的录像带,转头道:“我叫沈夏。”
对方很高兴,拿起那盘录像带道:“你喜欢这张录像带吗?
我很喜欢,要不买下来送你吧?”
我璀璨一笑,坚定摇头道:“不,这盘录像带太恶心,我不喜欢。”
说完,我与他擦身离去。
门口拐角处,方倾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。
“夏夏!
那个男孩好像对你有意思?
我看他长得挺俊的,你要不要考虑考虑?”
太阳高照,阳光照射在方倾脸上。
我看不清她的神情,只能看见她大幅度上扬的嘴角。
“既然你觉得她长得俊,那你就去跟他在一起吧。”
方倾急了,拽住我的手。
“不行!
你不能走,你要跟他在一起才行!”
我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头,一步一步地往后退。
“不。”
留下这一个字后,我毫不留恋转头离去,奔向另外一种人生。
梦,还很长……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