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程越也背负着不为人知的压力。
我们像两个被困在不同牢笼里的囚徒,隔着铁栅栏相望。
“无论如何,先搞定竞赛吧。”
程越最终说道,重新推起自行车,“复赛通知应该快下来了。”
三天后,复赛通知如约而至。
我和程越双双入围,比赛定在下个月省城举行。
林老师把通知交给我时,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。
“这次学校会承担部分费用,但住宿和交通还需要自己解决。
预计每人至少要准备一千元。”
一千元。
这个数字在我脑海中回荡。
学校给的五百元加上我平时省下的零花钱,还差至少三百。
向父母要钱是不可能的,即使我肯低头回家,他们也不会支持我“不务正业”的竞赛。
放学后,我站在校门口的布告栏前发呆。
各种兼职广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整个版面:家教、促销、发传单......大多数要求周末全天或晚上工作,与我的学习时间冲突。
“找兼职?”
我转身,看见程越站在身后,目光扫过布告栏。
“嗯,复赛费用还差点。”
我尽量使语气显得轻松,“听说学校食堂在招早餐帮手,五点到七点,时薪十二元。”
程越皱眉:“那你要四点半起床?
太累了。”
“没关系,我能行。”
我扯出一个笑容,“反正平时也早起。”
实际上,想到每天只能睡六个小时,我的太阳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。
但这是唯一不影响上课的兼职。
程越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说:“如果有困难,随时告诉我。”
我知道他的潜台词——他可以借钱给我。
但有些尊严我必须坚守,即使代价是更加疲惫不堪。
“谢谢,但我想靠自己。”
我撕下食堂招聘的联络方式,“这是我自己的战斗。”
程越凝视我片刻,突然笑了:“你知道吗?
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从不逃避。”
他轻声说,“无论多难,你都直面它。”
这句简单的评价让我眼眶发热。
在所有人眼中,我是那个沉默寡言、逆来顺受的周静姝。
只有程越看到了我内心不肯熄灭的那团火。
第二天凌晨四点二十分,闹钟在黑暗中响起。
我挣扎着爬起来,用冷水洗了把脸,蹑手蹑脚地出门。
初冬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,路灯在雾气中晕开昏黄的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