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程越递给我一杯葡萄糖水:“喝点这个。”
温热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,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渴,一口气喝光了整杯。
“慢点。”
程越接过空杯子,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指尖,触感温暖而踏实。
“你父母知道你的情况吗?”
校医一边记录体温一边问。
我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单。
告诉他们?
他们只会说我在装病逃避学习。
“我会通知他们。”
程越突然说,眼神坚定地看着我,像是在传递某种暗号。
校医看了看程越,又看了看我,叹了口气:“年轻人别太拼。
身体垮了什么都是空的。”
她递给我两片药,“退烧药,半小时后再测体温。
我去隔壁拿点东西,你好好休息。”
校医一离开,程越就拉过椅子坐在床边。
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毛衣,衬得肤色越发白皙,眼下却有淡淡的青色。
“你几天没睡了?”
他直接问道。
我避开他的目光:“没数过。”
“静姝。”
他很少直呼我的名字,这让我不得不抬头看他,“你不能这样下去。”
“我能怎么办?”
我声音嘶哑,“回家?
那个地方比地狱还可怕。”
程越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卷起左袖,露出手腕内侧几道淡白色的疤痕。
我瞪大眼睛,那些疤痕明显是刻意为之,虽然已经愈合很久,但依然清晰可辨。
“高一那年留下的。”
他平静地说,“我爸发现我偷偷报考了美术班,撕了我所有的画,说搞艺术没出息。”
我震惊地看着那些伤痕,无法想象这个总是沉着冷静的男孩会有这样的过去。
“后来我明白了一件事。”
程越拉下袖子,“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,是最愚蠢的反抗方式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锤子敲在我心上。
林老师也说过类似的话。
“那你是怎么......”我指了指他的手腕。
“跑步。”
程越笑了笑,“每次想伤害自己,我就去跑步,直到累得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后来发现物理题也有同样效果——足够复杂到占据全部大脑容量。”
我不由自主地也笑了,尽管眼眶发热。
“找到你的出口,静姝。”
程越的声音轻柔却坚定,“可以是学习,可以是音乐,可以是任何东西,但别让它毁了你。”
校医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,程越迅速站起身,又恢复了那个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