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起那晚毛茸茸的月光,一杯倒的我晕乎乎的被人送回家:“那晚送我回家的人是你?”
床头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他站在沙发掀被子的动作突然停住:“那天你抱着路边的树,一定要让它背出师表给你听。”
还真是不太美好的回忆,我呵呵假笑了两声:“记忆力真好。”
“不是记性好。”
他摘下眼镜,第一次直视我的眼睛,“是因为那个人是你。”
月光透过纱帘,在他脚边投下摇曳的光斑。
我迅速爬上床,背朝沙发躺下,心中不免自问,顾行霈这句话什么意思?
009那晚之后,两个月里,顾行霈从偶尔约我吃饭到每天一起吃晚饭。
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,我居然没有任何不适,即便对着那么一张冷冰冰的脸。
秋去冬来,顾行霈依然住在客房。
惹得顾妈妈心急如焚,她在心里想过很多种可能,最后怀疑她儿子不行,于是她找上我。
我劝她,让她别多想。
“弥弥,你去试试,帮妈确认一下,这要是有病就得治,咱们家医药费还是不用担心的。”
“……”我想了想,“要不咱先挂个男科看看?”
“行!”
顾妈妈的办事速度绝对效率高,上午说的话,下午就安排上了。
顾行霈被顾妈妈强行推入诊室,白大褂在他身后关门的瞬间,我清楚地看见他金丝眼镜后的眸光一沉。
那眼神像蛰伏已久的猎豹突然锁定猎物,让我后背抵上了走廊冰凉的墙壁。
“妈去缴费!”
顾妈妈丢下这句话,脚步声急促得像是逃离犯罪现场。
诊室门突然打开一条缝,顾行霈的手指扣在门框上,骨节泛白:“进来。”
这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,震得我耳膜发麻。
消毒水味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扑面而来。
他反手锁门的声音像子弹上膛,白炽灯照得他白衬衫下的肩胛骨轮廓分明。
“男科?”
他摘眼镜的动作像在拆卸武器,镜腿折叠时发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