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他喉结剧烈滚动着,“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……”顾行霈的钢笔突然抵在他喉结上,笔尖闪着幽光:“松手。”
他的声音很低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。
我慢慢掰开傅九珩的手指,更衣室的镜子里映出我们三个人的身影——傅九珩像座即将崩塌的雕像,顾行霈的钢笔稳稳地抵着他的要害,而我雪白的头纱正轻轻拂过傅九珩青筋暴起的手背。
“傅九珩。”
我最终开口,声音平静得犹如陌生人,“你弄皱我的婚纱了。”
他踉跄着后退两步,撞倒了身后的衣架。
十几件昂贵的婚纱像雪崩般倾泻而下,将他埋在层层叠叠的白纱里。
顾行霈揽着我后退半步,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:“傅九珩,别忘了我说过的话。”
离开时,我最后看了眼橱窗,傅九珩还跪在那堆白纱中,手里紧紧攥着一片从我裙摆上勾落的珍珠纱,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车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。
顾行霈突然开口:“珍珠要重新缝。”
他摘下眼镜擦拭,露出眼角一颗很淡的泪痣,“订婚前能改好。”
我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婚纱店,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角在上扬。
005这场拉扯终究有了傅先生的出现,他是傅九珩的父亲,亦是当年将我送去他身边的人。
茶室内,沉香袅袅,傅先生坐在我对面,灯光透过竹帘,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。
“野弥,可还记得当年你答应我的条件?”
他开口,声音低沉。
当年。
我答应,这场游戏是由我开始,那么结束由傅九珩说了算。
我端起建盏,轻啜一口:“傅先生当年并未告知我,这场游戏是傅少说的开始,由我说结束,才是公平。”
傅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又恢复如常:“你知道了?”
他微微前倾,“不管由谁开始,他接受你,不是你原本所求?”
我放下茶盏,瓷器相碰发出清脆声响:“傅先生,”我直视他的眼睛,“利用一位刚成年的周家女来缓解父子之情,不觉得卑鄙吗?”
茶室内一时寂静,窗外化冰水滴声,仿佛在诉说那些尘封的往事。
二十年前,我的小姑姑周嫚插足他的婚姻,更是用尽手段,傅夫人因丈夫出轨抑郁严重,最后开车飞下山崖,一尸两命。
所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