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头里,他无力地躺在棕色沙发上,右手垂在地毯上,腕间那支三年前我送的百达翡丽表带松垮地垂落——就像他此刻溃不成军的骄傲。
“周二小姐不打算回应吗?”
记者的话筒几乎戳到我脸上。
被人指责冷情冷性,我没有反驳。
这些年我已经明白,有些事情,越在乎,陷入越深。
顾行霈就是在这个热搜鼎沸时期回国。
如果说傅九珩诠释了豪门掌权人的矜贵。
那么顾行霈就诠释了中式世家霸总的冷漠。
顾氏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,落地窗外是整个京城的灯火。
顾行霈的金丝眼镜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,镜片后那双眼睛深得像口古井。
“能问顾总几个问题吗?”
他放下餐巾,袖扣闪过一道寒芒:“请。”
“顾总是自愿联姻?”
“是。”
他夹起一片冰镇藕片,刀工精细得能透光。
“顾总有白月光?”
“没有。”
银筷尖在灯光下划出流星般的轨迹。
“前女友几位?”
“零。”
他忽然抬眼,镜片反光晃过我的尾戒。
马蹄炒虾仁转到面前时,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细疤——和我右手伤痕位置几乎一致。
“顾总有什么想问我的吗?”
他推了推眼镜,转盘映出我们疏离的倒影:“周二小姐的资料我已看过。”
停顿片刻,“包括三年前傅少生日宴会的监控。”
我捏着筷子的手骤然收紧。
侍应生上来换骨碟,顾行霈忽然开口:“明天试婚纱,我九点来接你。”
玻璃窗外,傅氏大厦的LED屏正在循环播放傅九珩的道歉声明。
003姐姐的指尖在骨瓷杯沿转了第三圈时,窗外雪光正好映亮她眉间褶皱。
“你确定想清楚了?”
我望着落地窗外突来的暴雪,恍惚看见四年前那场焚尽周家的火。
父母空难后的第七天,傅先生把我推进那间檀香缭绕的书房。
十九岁的我穿着新买的香奈儿套装,鞋尖在傅九珩锃亮的皮鞋前发抖。
“周二小姐?”
他掀眼皮看我那刻,无框眼镜后的目光像在验货,“倒比我想的干净些。”
后来那一年,我学会在他打牌时恰到好处地添茶,记住他所有女伴的忌口,甚至能从他眉梢弧度判断该不该开口说话。
直到他生日宴那夜,我攥着半年才预约买到的粉钻袖扣,在雪地里摔两次才摸到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