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朗了许多,眉骨下的阴影让眼睛显得更深邃。
唯有唇角那颗痣还像当年那样,在微笑时轻轻扬起。
“如烟,好久不见。”
他伸手的动作停顿半秒,最终化作礼貌的颔首。
指尖却在擦身而过时,似有若无地触到我手腕。
王长河的手掌突然扣在我腰间,力道大得让我生疼。
“快坐,老吴特意给你带了礼物。”
他的语气过于热情,喉结却在领带下方急促滚动。
吴春秋从公文包掏出丝绒礼盒,掀开时露出支镶钻的鸢尾花胸针,碎钻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。
像极了2008年平安夜,他别在我围巾上的那枚银质胸针。
那时我们躲在图书馆顶楼,他说鸢尾花的花语是“我很想念你”。
“谢谢。”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,指尖触到胸针时,发现底座刻着细小的“WC”——王长河英文名的缩写。
吴春秋的目光落在我无名指的婚戒上,嘴角笑意更深。
:“听说嫂子喜欢鸢尾花,正巧在拍卖行看见,就当是迟到的结婚贺礼。”
王长河突然起身去倒酒,水晶杯与酒瓶碰撞出清脆的响。
我注意到他倒威士忌时,手腕上的抓痕比昨夜更深了些,呈暗红色蜿蜒至袖口。
吴春秋的视线跟着他移动,忽然开口。
:“还记得我们大学辩论队那次夺冠吗?
如烟穿白衬衫站在台上,像株刚出水的鸢尾花。”
酒杯重重搁在茶几上,琥珀色液体溅出少许,在胡桃木桌面洇开深色痕迹。
王长河的笑容僵在脸上,指腹摩挲着杯口。
:“陈年旧事还提什么,说说合作项目吧。”
他起身时带起的风拂过花瓶,一片鸢尾花瓣轻轻坠在吴春秋脚边。
书房的门在身后合拢时,我听见王长河压低的声音。
:“你最好别耍花样”。
吴春秋的回应模糊不清,却在某个瞬间清晰飘出。
:“时机成熟了......她还是那么敏感......”我攥紧胸针的手背上青筋暴起,碎钻扎进掌心,却比不上心脏传来的钝痛。
原来他接近我,从来不是为了旧情。
厨房里,排骨汤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。
我盯着沸腾的汤锅,突然想起吴春秋刚才说“拍卖行”时。
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敲了三下——那是我们大学时的暗号,表示“说谎”。
胸针内侧的“WC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