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楼下,看着他们熟悉的标志,像在看一座巨大的坟。
有人说,姓是什么?
是血缘,是荣耀,是归属。
可我现在明白,姓沈,对他们来说,是压别人的砖,是遮自己罪的布。
我把户口本摊开,在“曾用名”一栏划了一笔。
然后写下三个字:沈砚,独立人。
你们的姓,我不稀罕。
第九章:你来晚了十七年雪下了一夜,天亮的时候,整个城市都静了。
我坐在诊所门口,看着街边被雪埋了一半的垃圾桶,烟头已经烧到指尖。
沈南城的短信在凌晨两点发来,只两个字:对不起。
我没回。
他道歉不是因为良心发现,是因为怕了。
怕我再掀一页旧账。
可我没打算翻旧账,我是要翻全账。
……上午九点,段律师来了,带了一份法院正式受理通知书。
“案子过审了,股权部分准备进入公开质证阶段。”
“沈氏有没有回应?”
我问。
他点头:“他们申请调取沈砚出生记录。”
我笑了。
“他们想打亲子战线。”
“他们想证明你有资格,但没权利。”
“我不靠姓争。”
我把纸推开,“我靠命。”
……中午,刘放发来一条语音。
“你红了。
有人在知乎写了你的长帖,转疯了。”
我点开看,标题是:一个跪死护工儿子的复仇史,沈砚是谁?
下面是热评:——“不是小说,但比小说狠。”
——“我不认识他,但我希望他赢。”
——“沈家要是能输一次,就有无数人敢站起来。”
我看着屏幕,一动不动。
我爸那一跪,是为了救人。
而我这一路走到现在,不是为了报仇,是为了让跪下这事,以后没人再忍着。
……下午三点,江瓷来找我。
她没带人,一个人,穿着高领大衣,站在诊所外,雪落在她肩膀上都不抖一下。
我没请她进来,只是推门:“有事?”
她看着我,眼神疲惫得像刚从冰水里爬出来:“我怀孕了。”
我没反应。
“孩子是沈南城的。”
她说。
我靠在门框上:“你告诉我干什么?”
“我想求你——停下。”
她咬着牙说:“我不是来跟你讲理,我是想讲一点人情。”
“你们什么时候讲过人情?”
“我知道你恨我。”
她低头,“但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我沉默了三秒:“你来的太晚了。”
“我今天来,是我自己决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