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,转身拿出抽屉里的打火机,啪的一声点燃,火苗在他脸上跳。
“你爸是谁,我不稀罕。”
我说,“但我爸是谁,这辈子都不会变。”
“他不是生父。”
“他是命。”
我打断他,“他养我、护我、替我跪着死。
你要说你爸是我爸,那你告诉我,他跪下那一刻,你亲爸在哪?”
沈南城没说话。
我继续说:“你要是真是我哥,那这笔账你更得还得干干净净。”
他眼神闪了一下:“我说这个,不是想逃,而是告诉你一件事——你妈出事了。”
……他带我去见的是一张三十年前的照片。
旧黑白底片,背后是沈家老宅门前那棵大槐树,前面站着一个年轻女人,怀里抱着个婴儿,身边是穿西装的沈老爷子。
那婴儿的脸,被红笔圈起来,旁边有一行小字。
名字未定,母亲:林静“她是我妈。”
我说。
沈南城点头:“林静是沈家早年的私教,和我爸有一段短暂关系。
你出生后,她被送去了南方,拿了封口费,改了姓。”
“那又怎样?”
“她这几年过得很不好。
癌症晚期,住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养老院里。”
我转头看他:“你是来告诉我她要死了,所以我该感恩?”
“我是说,你有权利见她。”
……我没回答。
两个小时后,我出现在市郊一处疗养院,门口斑驳,招牌上掉了一半字。
沈南城没跟进来。
我推开门,屋里只有一个病床,一台氧气机,一盏黄光灯。
床上的女人瘦得只剩骨架,眼睛闭着,像睡着一样。
我坐在床边,盯着她看了十分钟。
“你是林静吗?”
我问。
她睁开眼,眼神涣散了一秒,然后定住,缓慢地点头。
“我是你儿子。”
我说。
她的眼睛瞬间红了,嘴唇抖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你有没有后悔?”
她哽咽:“后悔。
可是我……不配说话。”
我站起身,走到窗前,看着外面飘起的雪。
“我今天来看你,是我爸教的。
他说,做人得有情。”
我转回头,“但从今天起,你不是我妈。
你没这个资格。”
她哭出了声,手抓着被子,像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我转身离开,走到门口时,听见她用尽力气喊:“砚儿!”
我没回头。
……我重新回到城市,夜色正浓,沈家的牌楼灯火通明。
我站在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