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。
可回到家,却发现不对劲。
—玄关静得可怕,连灯都没开。
她脱下雨衣,换鞋进门。
客厅一片漆黑,唯有落地窗前微弱的天光照进来,将男人的背影拉得长长的。
他坐在钢琴前,没开灯,也没开琴盖。
温意一眼就认出那架琴。
是裴寒川母亲留给他的——限量手工琴,定制编号,全世界仅此一台。
他一向珍惜得不得了,连清洁都不肯让别人碰。
她轻声道:“你怎么坐在这儿?”
他没应声,像是没听见。
温意走近几步,刚想再开口,却见他忽然动了。
“砰——!”
他猛地站起,抬手,把那架价值连城的钢琴掀翻在地。
沉重的琴盖重重砸地,发出一声震耳的闷响,钢弦在失衡中震出短促尖锐的音——像一道嘶喊,被活活掐断。
温意下意识往后退一步。
“你疯了?”
她声音都在颤,“这琴是你最宝贝的东西!”
“所以我先砸它。”
裴寒川缓缓转头,眼神却异常冷静。
“要不然,我怕我下一秒砸的是你。”
他笑了,那笑容病态而疲惫。
“我以为我忍得够好了。”
他走过来,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尖,“我没追你,没查你手机,连你半夜回家都不问一句。”
“我控制住自己,不打电话,不闯你办公区,甚至连每天看你一眼都克制到只在吃饭时。”
他站定在她面前,盯着她的眼睛,嗓音低到近乎沙哑:“可你呢?
你是不是以为,只要我不疯了,你就能彻底不爱我?”
温意心头一阵发麻。
她看着他眼里的疯狂一点点复燃,那是一种熟悉的、不受控的炽热。
“我不是木头,温意。”
“你和别人说话时不自觉笑出声,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。”
“你和心理中心那个实习生加了微信,还约了吃饭。
你以为我不知道?”
“我看着你一点点从我手里滑出去,就像三年前一样。”
他笑了,眼底却一点温度都没有:“那我只能提醒你,我还在这里,我还会疼,我没死。”
他忽然一拳砸在自己肩头,骨节撞击声沉闷刺耳。
温意惊呼:“你疯了!”
“是啊。”
他一动不动地站着,鲜血从指节处流下来,滴在木地板上。
他抬手递到她面前:“你不是想让我疼吗?
你不是说,只有亲身体验痛苦,才算真正治疗?”
他眼神赤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