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水滩七百具殉葬匠人的冤魂。
“真讽刺。”
裴雪阑转身迎上枪管,抓着厉玄霄的手按在自己胸口,“你们厉家祖传的脏病,到你这代还没治好?”
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溃烂的伤疤,“当年厉崇山给我注射的文物防腐剂,如今在血液里开出花了。”
明琯的紫外灯突然扫过地契背面。
三百年前的字迹浮现在现代X光片上——那是祖父笔迹:“琯儿,别救画,救人。”
--- 燃犀厉氏祖宅的密室里,明琯终于拼全真相。
黑水滩大墓的匠人们为反抗灭口,在陪葬品涂满混入尸毒的颜料。
厉裴先祖盗墓暴毙后,两家竟将剧毒文物散布市场,借拍卖行洗钱的同时铲除异己。
“祖父修复《千佛图》时发现毒素,程砚师叔想报警才被灭口。”
她将解毒剂推入厉玄霄静脉,“你们厉家人活不过四十五岁的诅咒,根本不是遗传病。”
裴雪阑在此时引爆了老宅电路。
黑暗中有冰凉的手铐锁住明琯脚踝,他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睫:“别怕,我在地下室准备了百年陈漆,足够把厉玄霄做成最完美的俑人。”
应急灯亮起时,明琯看见厉玄霄用祖父教的鲁班锁技法拆开镣铐。
他嘴角溢着黑血,却把最后针解毒剂扎进裴雪阑颈侧:“账算完了,现在来算你的命。”
裴雪阑在药效发作的痉挛中大笑:“厉总知道当年为什么选你继承家业吗?
因为你是私生子,脏得最纯粹......”他突然咳出大团鲜红,却执拗地抓着明琯的修复刀刺向自己心口:“来,用我骨血补全那幅画!”
明琯的刀尖停在距他心脏0.01毫米处。
她解开旗袍立领,露出锁骨间朱砂痣——与《松山访鹤图》题跋处的残缺印章完美契合。
“三位家主歃血为盟那日,有个匠人偷走了真正的地契。”
她将刀尖转向密室壁画,割开灰泥露出金丝楠木匣,“需要我念刻在婴孩棺椁上的出生证明吗?
厉先生,或者说......黑水滩遗孤?”
--- 胎衣金丝楠木匣在明琯手中裂开的瞬间,厉玄霄嗅到了腐土气息。
那不是寻常墓葬的阴湿,是胎盘混合血水的腥甜——匣中躺着一具蜷缩的婴孩干尸,裹尸布绣满殓文,心口压着半枚和田玉璜。
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