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火星在防弹玻璃映出三个交叠的影子。
“报警器被我切断了。”
裴雪阑抚着胸口轻咳,苍白指尖点向监控屏幕——所有画面定格在23:17,“两小时足够我们玩场游戏,比如......”他忽然掀开左腕绷带,新旧交错的割痕组成古怪图腾,“用我的血补全殓文?”
明琯的镊子夹住半片燃烧的绢布。
焦糊味混着血腥气里,她突然发现那些殓文排列方式像极了祖父笔记里的《金石录异》。
七岁时她蹲在修复室,老人用朱砂笔圈出“以尸油封魂”的野史:“琯儿记住,真正吃人的不是鬼怪,是填不满的贪心。”
“不是殓文,是账本。”
她将残片浸入药水,紫光灯下浮出三串数字,“弘治九年,白银两千三百两,购于黑水滩。”
厉玄霄瞳孔骤缩。
那是厉家发迹年份与祖产坐标。
裴雪阑的银质打火机擦过她腰间:“真有趣,厉总先祖用赃银起家,如今倒装起文物卫士了。”
他突然贴近明琯耳畔,呼吸比手术刀更冷,“知道厉家怎么处置合作者吗?
三十年前明老先生修复的《千佛图》,最后可是裹着他徒弟的尸骨送回......”厉玄霄的拳头带着风声砸过来时,裴雪阑故意用肩胛迎上去。
骨骼闷响中他笑得餍足:“厉总这拳,可比令尊当年温柔多了。”
--- 锁麟囊明琯在厉氏档案室找到泛黄的交接单。
1993年4月7日,祖父明德亲手将《千佛图》交给厉家长子厉崇山,见证人签名处晕开大片褐斑——是喷溅状血迹。
“那晚暴雨冲垮了山路。”
厉家老管家颤巍巍递上锁麟囊,“你师叔程砚为护画跌下悬崖,老爷子抱着残卷在山洞熬了三夜。”
锦囊里掉出半枚翡翠耳珰,刻着裴氏家徽。
裴雪阑出现在停尸间般的地下库房时,正逢明琯用热敷法揭开画轴夹层。
“程砚是我小叔。”
他冰凉的指尖搭上她握镊子的手,“厉崇山砍断他十指逼问裴家秘技,最后把人钉进《千佛图》木匣——要看看X光扫描图吗?”
CT影像在屏幕绽开,佛光普照的画卷里蜷缩着人类骨骼。
厉玄霄的枪口抵住裴雪阑后心那刻,明琯从夹层抽出一张地契。
泛黄宣纸盖着厉裴两家的血指印,交易物赫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