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遥,在天台角落发来的那条密讯,如同最后一根火柴,点燃了另一个局:“她在查车祸那晚的事,我们可能……来不及了。”
5再见沈屿,是在一间隐秘的茶室里。
他亲自发了定位,字句简短:聊聊。
不是为我,是为你。
我没有立刻回复。
直到黄昏彻底落下,我才在暮色中走进那间熟悉又陌生的空间。
他早到了。
西装外套搭在椅背,衬衣袖口微卷。
他的姿态看上去很疲惫,像是终于卸下了那些年积攒的重壳。
我没有坐下,只站在桌对面。
“你早就知道我还活着。”
我开门见山,不给他任何喘息的余地。
沈屿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是。
你被送到国外治疗机构那天,我就知道。”
我的指尖一紧。
“那你为什么假装一切都结束了?”
“医生说,你可能永远不会醒。”
他盯着我,目光沉沉,“我……撑了两年。
后来,我不得不开始我的人生。”
他语气平静得过分,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“合理离开”。
“不得不?”
我讽笑出声,“你是为了你,还是为了她?”
他沉默几秒,回道:“不是为了任何人。
我只是……活下去。”
“那你签下那张死亡同意书,也是为了‘活下去’?”
沈屿抬眼,看着我。
空气瞬间变得黏滞。
良久,他吐出一句让我浑身生寒的话:“那是你父亲托我做的。”
“什么?”
我声音拔高。
“他说你最怕失去尊严。
宁愿体面离场,也不愿变成一具毫无意识的躯壳。
那张文件,是他亲自递给我的。”
他顿了顿,“他说,只要我签字,国外的‘转院计划’会立刻执行。”
我怒极反笑。
“可你最后选了死亡,而不是治疗。”
“那不是我的决定。”
沈屿一字一句,“是你父亲的。”
我眼前猛地晃了一下。
那一刻,我仿佛坠入第二次死亡。
“你说你不是背叛,是替我活?”
“是。”
他眼里竟有一丝痛苦,“我没法原谅自己,但我也不知道——还要怎么等下去。”
“所以你选了江遥?”
他喉头一紧,没答。
我转身离开,没再说一句话。
夜风灌进我的喉咙,像吞下一杯烈酒。
疼,却无法呕出。
我回到暂住的小公寓时,手机上跳出一条匿名短信:别信他,他骗的不只是你。
发件号码是私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