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哪天后悔了,门还开着。”
她没应,转身离开。
——当晚她住进车站边的小旅馆,准备次日启程。
结果凌晨朋友来电:合作人资金链断裂,项目延期,短时间没法安排人手。
“你先缓几天,别冲动。”
她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,心慢慢沉下去。
第二天她仍旧照计划出了门,拖着行李,去了车站。
刚进候车大厅,又被一个陌生号码打断:“你好,您是杜小念女士吗?
我们这边是县监察委,请您协助了解一份内部材料签署记录,时间可能需要半天……”她顿住了。
“这事跟我还有关系?”
“您当时是备案人之一,现在材料要统一整理。”
她忍着火气答应下来,临走前把票改签了三天后。
——她拐进附近一家早餐店,坐下,要了碗豆浆油条。
店里电视播着本地新闻。
画面里,县政务系统召开青年骨干总结大会,林至恒在上面发言,背景墙上,赫然有她当初提案的项目名。
她没再看,低头吃饭。
老板娘擦桌子时随口问:“姑娘,去哪儿啊?”
她嘴角一抿:“往西边走。”
“西边风大啊,做好准备没?”
“没。”
她说,“但再不走,就走不了了。”
《我等的人,坐过牢》第二十三章:他找过来了马自立是第三天早上到的这座城市。
他没通知她。
提前查好她所在城市的几个大车站、几个快递转运点,踩点一样绕着走。
他背着一个旧登山包,里头装了三套换洗衣服、一叠复印件、和她的照片。
不是他没自信。
是他知道,她一旦决定走人,肯定连痕迹都不留。
——他打听到一个信息:她曾经帮朋友在西北接了一个公益项目,原定启程那周忽然停摆。
他说服自己:“那她还没走。”
又问自己:“如果我现在过去,她愿不愿意见?”
他没答案。
——他先找了个物流站打零工,白天搬货,晚上就在附近小旅社落脚。
吃饭时候他会走进每一家小餐馆,看一眼有没有熟悉的背影。
有时也会去小广场,站在人群边上,看有没有她的侧脸。
像做贼,又像找光。
——第五天晚上,他坐在河边小码头抽一支烟。
手机里只有一条置顶,是她的微信。
他犹豫了很久,终于敲出一句话:“我在你这座城。”
但没发出去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