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她关掉手机,靠着床背,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。
不是不明白别人说什么,只是她没想好自己该怎么回。
——第二天,她照常上班。
林至恒单独找她,说:“你写得这些,拿出去可以直接投市里的改革试点。”
她看了看那份文件:“我还在学。”
他淡淡一笑:“你能学的速度,比别人十年还快。”
她没说谢谢,只说:“我还不想欠谁太多。”
林不恼,语气依旧温和:“你没欠我。
是我欣赏你。”
“欣赏我什么?”
“你像我年轻时候一个认识的女孩。
能力不如你,但身上那股倔,不适合被压着用,适合被推着往上走。”
她没回应,只说:“我想先把这期任务做完。”
——那天她加班到很晚。
出了楼,站在空荡的街边,她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县委大楼,忽然觉得自己像正被一束柔和又精准的灯光照着。
可她不知道那光,是指引她,还是盯住她。
她想起马自立,还在看守所里,一笔一画抄书。
想起夜校灯光下,她站着背字帖的夜晚。
再想起现在,电梯口、食堂、走廊——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样。
她问自己一句话:“我是因为厉害,才被看到的吗?
还是因为被看到,才看上去厉害?”
她没找到答案。
可她知道自己还没准备好。
她不想赢在不是自己给的起跑线上。
她低头,走进夜色。
“光照下来时,我低了头。”
她心里说,“但我还想靠自己站着。”
《我等的人,坐过牢》第十七章:她开始迟疑了那天起,杜小念每天上下班都能遇到人打招呼,连档案科的老李都笑着问:“小杜,听说你被林主任带着跑调研啊?”
她只点头,笑得不深。
——林至恒的“赏识”没有进一步动作。
他不靠近,也不远离。
会议里点她名让她答题,工作群里私发她文档说“你看比我清楚”;甚至有一两次市里的专题调研任务,他把她单独带去,介绍得不卑不亢:“小杜,心理专项项目负责执行。”
她在一群本科、研究生学历的干部中,说话、答问、汇报,出错也不多。
别人说她能干。
她听得见,也听得懂。
她知道,这不是单纯的业务锻炼。
这是一种选中。
——晚上,她趴在出租屋的书桌上,翻着那份写了一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