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里无法往生。
女鬼发出凄厉的尖叫,许承钧的尸体轰然倒地,化作一堆纸钱。
与此同时,地下室传来“咔嚓”一声——是井上的铁栅栏断裂声。
“快跑!
井要塌了!”
林晚棠拽着沈砚冲向楼梯,江野紧随其后。
身后传来石块坠落的轰鸣,石井中的骸骨在尘土中渐渐消散,母亲的影子在镜面上最后一次微笑,随即化作光点消失。
三人冲出单元楼时,暴雨骤停。
东方泛起鱼肚白,永盛山庄的废墟上,无数白色纸钱缓缓升起,像一群终于获得自由的蝴蝶。
江野摊开手掌,银锁在晨光中闪着光,锁面不知何时刻上了新的字:沉冤得雪。
沈砚握紧青铜镜,镜面上隐约映出新闻标题:警方突袭永盛集团,董事长许永盛涉嫌故意杀人被捕。
林晚棠靠在他肩头,指着远处驶来的警车:“你看,天亮了。”
5 镜影余韵三个月后,霜降。
沈砚站在市博物馆文物修复室门口,手中的青铜镜被软布包着,镜缘的云纹在秋日阳光里泛着温润的光。
林晚棠穿着白大褂从里面出来,发间别着枚银质蝴蝶夹,那是用山庄废墟里的挂青铁丝改制的。
“文物科的老师说,这镜子至少有三百年历史。”
她接过铜镜,指尖抚过镜背的铭文,“上面刻的‘照心’二字,和《酉阳杂俎》里记载的‘照妖镜’形制一模一样。”
沈砚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镜子的手,指腹留有长期摩挲的茧子。
或许她早就知道这面镜子的特殊,才会在坠井前将它藏进衣袖——不是为了自保,而是为了让儿子有朝一日能揭开真相。
“江野今天出院。”
林晚棠掏出手机,屏幕上是江野发来的照片:他站在疗养院花园里,胸前的银锁换成了博物馆送的复刻版,“他说等春天来了,要和我们一起去看映山红。”
沈砚点点头,目光投向博物馆外的梧桐大道。
落叶铺成金色的毯,远处的公交站台上,有个穿连帽衫的少年在等车,颈间银锁一闪而过。
他眨眨眼,少年已消失在人流中,只留下片泛黄的银杏叶,叶脉间隐约可见“永盛”二字的旧痕。
深夜,沈砚在宿舍整理母亲的遗物。
纸箱底部掉出本泛黄的日记本,字迹被水渍晕开,却仍能辨认:2015年7月15日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