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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柜镜面的裂痕不知何时消失了,只有月光在镜面上流淌,像一层凝固的蜡。
2 夜探废楼中元节前夜,暴雨倾盆。
沈砚站在公交站台,看着许承钧的黑色跑车碾过积水驶来。
副驾驶的林晚棠摇下车窗,她颈间戴着枚骨制吊坠,是灵异社“驱邪”用的道具。
后排传来轻佻的口哨声,许承钧叼着烟冲沈砚挑眉:“沈大侦探,怕了就直说,我让棠棠陪你回去。”
“怕的人不是我。”
沈砚拉开车门,目光扫过许承钧手腕上的金表——表盘刻着“永盛集团二十周年纪念”。
车驶离市区时,雨刷器疯狂摆动,仍看不清前路。
林晚棠突然抓住沈砚的手,指向窗外:“看那边!”
公路两侧的槐树上挂满白色纸钱,每张纸钱都印着同一个婴儿的黑白照片。
沈砚下车捡起一张,背面用铅笔写着:夭折女婴,求好心人带往山庄超度。
纸张边缘焦黑,像是从火堆里抢出来的。
“这是‘还魂钱’。”
林晚棠声音发颤,“我奶奶说过,用夭折孩子的照片做挂青,会招……招什么?”
许承钧突然踩下油门,跑车猛地加速,纸钱在车后漫天飞舞,像无数只惨白的手在挥动。
凌晨十二点,永盛山庄的铁栅栏门在暴雨中锈蚀成黑色巨兽。
许承钧踢开坍塌的砖墙,手电筒光柱扫过“禁止入内”的警示牌,牌面上用红漆喷着新的字:进来的人,都得留下影子。
“挺会玩啊。”
许承钧转头看向随行的江野,后者穿着连帽衫,银锁从领口滑出,在锁骨处晃出苍白的光。
单元楼内霉味扑鼻,声控灯每隔三层闪烁一次。
沈砚数到第三层时,灯光亮起的瞬间,墙面浮现用指甲刻的短句:别抬头。
他下意识抬头,却见天花板爬满蛛网,网中央吊着个泛黄的纸灯笼,灯笼上用墨笔写着“奠”。
林晚棠突然抓住他的胳膊,指向楼梯转角:“那里是不是有人?”
沈砚的手电筒扫过转角,只看见破碎的玻璃堆。
但在玻璃反光中,他瞥见一个穿红裙的模糊人影,裙摆上沾着泥浆,正缓缓蹲下身。
“是错觉。”
江野突然开口,声音像浸在冰水里,“这楼里死过太多人,影子会留在墙上。”
他抬起手,指尖抚过墙面,一道淡红色痕迹随之显现,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