啸,替楚府挡下箭阵。
领骑老者翻身下马,正是曾助二人夜遁秦淮的舵公。
他抬手示意,沙哑道:“凤池旧令尚在,今日玄水司誓保少主与江女侠。”
箭雨稍歇,雨幕后却现出更冷的锋芒:一身银甲、一臂空袖的顾星阑单骑而立,盔缨滴雨如血。
“楚家父子同藏逆卷,视国法于无物。”
他抬起仅存左臂,指向众人,“今夜,肃清。”
楚擎苍瞳孔收缩,忽拔戟横护在子身前,沉声:“玄水司听令,护少主突围!”
他回望楚凌霄,眼底电火照出千言——愧疚、悔悟、护子之决绝,尽在无声。
江瑶明白,这是父与子的背水一别。
她握住楚凌霄冰凉的手:“走!”
玄水司骑阵破雨突进,火枪与弩交织成雷电般的血线。
江瑶与楚凌霄跃上战马,疾冲夜林。
身后,楚擎苍率甲随戟阵死守巷口,顾星阑银甲映雷,二人兵器相撞,声如裂山。
风雨呜咽,山阴别苑烈火冲天。
奔马在泥泞中疾驰,卷起烬火与雷光。
江瑶回首望火海,胸口掀起痛浪,却更觉肩头沉重——卷宗在怀,命运的雷霆已抬手待落。
楚凌霄哑声在耳:“江瑶,北疆长城……杜玄礼屯兵待令。
要终结这一切,唯有那里。”
江瑶抿唇,雨水与泪水分不清,她将剑鞘重重击在马腹:“我们去。”
马嘶冲夜,电芒骤亮,映出两道并肩的剪影——赤焰与月霜,在风暴前的黑暗中,更贴近,也更孤绝。
第七章剑断情丝北疆四月,黄沙漫卷,长城如苍龙蜿蜒于天际。
残雪尚未消尽,寒风裹着刀锋般的凉意,吹得旌旗猎猎。
江瑶与楚凌霄一路北驰,在雁门外落脚时,天色已近暮灰;夕阳像一枚残缺的铜钱,倒挂在乌云缝隙。
雁门关外,旅商稀疏,更多的是穿铠执戈的羽林兵。
自顾星阑领兵屯驻,这里早成禁地。
江瑶用药草染发成栗色,换上边塞女贩粗布氅衣;楚凌霄则披旧羊裘,钉一顶破毡帽,掩去月白衣襟。
关前茶肆寒凉。
二人靠窗而坐,杯中酽茶苦得发涩,却足以遮掩低语。
江瑶目光掠过街角:杜玄礼副将率队查验行旅,搜缴一切可疑文牒。
长街尽头,一座黑金铸造的移动囚笼被八骑拖行,笼内数名衣衫褴褛的草原俘虏面无表情。
“杜玄礼要借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