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狐纹——正是陆随云余党。
江瑶赤锋翻卷,两剑交鸣,火星溅落铁函。
她借焰影错身,突刺黑袍心口;却见对方身法竟酷似楚凌霄的“回雪针步”。
黑袍吃痛倒退,摘下面罩,露出一张姣妍却灰白的女子面孔——陆随云亲传弟子**阮纤纤**。
“师尊已死,你也别想活。”
阮纤纤咬破舌尖,血洒雷针阵,镜心再轰巨响!
电光将两人同时掀向石壁。
江瑶脊骨震麻,尚未落地,忽觉腰际被一股柔劲托住。
银针破风,点在她背后麻穴——电芒转瞬被化去。
她回头,烛火残焰里,一袭月白长衣、面覆轻纱的男子立在火雨中。
那熟悉的纤长指骨与翻针姿势,让江瑶心脏几乎停跳:“凌霄——”男子抬眸,眼里映着焚卷飞灰:“我来迟了。”
楚凌霄身形较之旧日更削瘦,胸口缠黑纱,血渍犹新。
江瑶欲言,却被他目光止住:“先走!”
他袖内银针连珠射出,封死雷针接地枢,电流顿时失导。
江瑶趁隙点倒阮纤纤穴道,抄起尚未焚尽的卷宗,与楚凌霄并肩跃出井道。
雨夜旷庭,廊檐兽吻正滴血似的雨水。
楚擎苍率甲士迎面堵截,手擎龙纹长戟,目光沉若深渊:“逆子,竟勾叛徒毁我根基!”
楚凌霄撑身而立,微微咳血,却将残卷举高:“父亲,你尚记‘医者先问心’?”
电闪映出卷宗上三枚血戳。
楚擎苍身形微滞,戟锋垂地。
雷声滚滚,似天问。
江瑶注视父子对峙,寒雨湿透红衣。
她忽觉内心那团最炽烈的仇火,在此刻并未烧毁一切,反而像被骤雨压成暗红炭火,仍在灼,却不再狂燎。
楚凌霄走向父亲,每一步都拖出血痕:“云梦泽一役,天机毒失控,宋兄冤死,你恨他通敌,实则被顾星阑与杜玄礼利用!
他们借楚家炼毒名义,另置‘大梁十万甲兵’为试炉——”话未毕,廊外忽至箭雨!
那是朝廷羽林军特制的“玄甲弩”,弩尾朱漆“杜”字赫然可见。
杀机撕碎父子间脆弱的停歇。
楚擎苍怒喝回击,却已被乱箭封退。
“家主救命!”
仆从惊叫。
楚凌霄强撑护住江瑶与父亲,银针飞舞,仍抵不住连珠弩雨。
危急之际,一声驭马长嘶——山道上黑影如潮,玄水司暗桅旗猎猎,数十骑破雨而下,火枪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