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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,渠顶传来微不可闻的铁鞋踏击——有人在暗道上架设伏岗。
江瑶伸指作势,二人同时贴壁隐匿。
只听簌簌锁链声滑入水槽,一块漆黑铁笼“砰”然落下,随即被铁索拉走,显然专为捕捉闯入者所设。
“陆随云下了死令。”
楚凌霄低语。
江瑶冷笑,拔出短匕,借灯火暗淡之瞬贴身闪掠,数记极轻的“离火点穴”落在齿轮枢纽。
机关未及发作便“咔哒”僵死,暗流哗然,却再无铁笼坠落。
他们穿过最后一道拱门,泥石尽头隐现幽蓝光芒——那是死牢底层昏燃的磷灯。
江瑶回首,“待会儿若我挡不住,你趁乱去军医营。”
楚凌霄不置可否,只回以一声轻咳。
幽廊两侧囚室铁栅锈迹斑斑,絮絮低语混杂哀嚎在潮湿空气里。
看守的兵丁昏睡于石阶,额侧一道银针正轻颤未止。
楚凌霄收针,顺手拂去兵丁额前冷汗——那一抹医者本能的温柔,在杀气四溢的牢廊里竟显得格外刺目。
拐角处忽传兵刃交击!
江瑶飞身旋剑,赤光耀壁,火星迸裂;两名黑甲死士应声倒地,胸口“霜骨针”透心而出。
楚凌霄踩着血水掠过,顺势将死士袖中军图卷轴夺过。
“是关内哨塔与粮道调度图。”
他只匆匆一扫,便塞入怀中,“上面有楚擎苍私印。”
江瑶心口一震——他们追寻的线索,终于在血色囚廊浮出水面。
子时三刻,关楼倏然巨响。
轰鸣自城腹蔓延,整座鹧鸪关仿佛被人擂响空鼓。
江瑶与楚凌霄跃出死牢地窖,映入眼帘的,是遍布火线的校场:霹雳车旋转,燃石划出炽烈弧光砸向南隘口;万箭齐发,如乌云覆日。
“陆随云借北岭铁骑,封关搜捕!”
楚凌霄沉声。
江瑶目光一凝,抖斗篷,红衣骤现,犹如流火。
“我引开骑军,你去军医营。”
“你一人挡不了铁骑。”
“挡不住也要挡。”
她转身拔剑,剑尖掠地溅起火星,“欠宋庭的,不许再有人替我偿。”
话落,她身形如电,踏破尘烟直扑校场中央。
赤锋所至,火光四散。
她以快过常人的身法绕至霹雳车侧,剑势一挑,撬断轮轴;燃石失准,砸向铁骑后阵,顿作混乱。
北岭军惊怒,铁甲马嘶,纷纷掉头追击那抹红影。
楚凌霄心中一紧,却毫不停步,迳自掠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