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见到过的东西——一种纯粹的、不计得失的执着,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,一种……即便身处绝境,也不曾泯灭的良知。
她记得,在残破古寺中,他质问她“强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?”
时,那双燃烧着怒火却又清澈见底的眼睛。
她记得,她将《墨经》残篇抛给他时,他眼中闪过的惊讶与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。
她甚至记得,有一次,他们共同被困于一个上古遗迹的机关阵中,面临生死一线。
危急关头,叶问心明明可以独自脱身,却选择回头拉了她一把,导致两人都多受了不少苦楚。
事后她问他为何如此,他只是淡淡地说:“我师父教我,见死不救,非侠者所为。”
“非侠者所为……”凌玄玑喃喃自语,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。
在天机阁的信条里,只有“利益最大化”和“风险最小化”,何曾有过“侠义”二字?
与叶问心的每一次接触,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她平静的心湖,激起层层涟漪。
她开始反思,天机阁所追求的“秩序”,是否真的值得她付出一切,甚至……牺牲良知?
而叶问心那种近乎愚蠢的“侠义”,在最初的嘲讽过后,竟让她隐隐生出一种……向往?
这种陌生的情感,让她感到惶恐,也让她感到……一丝久违的温暖。
“玄玑。”
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凌玄玑娇躯一震,迅速收敛起脸上的情绪,戴上面具,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冰冷沉静的模样。
她转过身,微微躬身行礼:“参见墨师。”
来人是一位身着深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,面容儒雅,眼神却锐利如鹰。
他是天机阁四大墨师之一的“紫微墨师”,也是凌玄玑所属派系的直属上司。
“深夜不寐,在此吹风,可是在为玄风的事情伤神?”
紫微墨师的语气听不出喜怒。
“不敢。”
凌玄玑垂下眼睑,“兄长为阁中尽忠,死得其所。
玄玑只恨未能与兄长并肩作战。”
紫微墨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缓缓道:“玄风的牺牲,阁主自有定论。
你要做的,是继承他的遗志,为天机阁的宏图大业继续效力。”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,“近日,关于叶问心的行踪,有些新的线索。
此人三番五次与我天机阁作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