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与迷茫,与她平日里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她的手中,紧紧攥着一枚小巧的木质飞鸢,那是她年幼时,她唯一的亲人——她的兄长凌玄风亲手为她雕刻的。
兄长曾是天机阁中最有天赋的机关师之一,也是她在这个冰冷组织中唯一的温暖与依靠。
然而,就在三天前,她的兄长,连同他率领的一支机关小队,在执行一项由阁主墨君亲自下达的“清剿残余反抗势力”的任务时,全军覆没。
官方给出的解释是遭遇了顽强抵抗,寡不敌众。
但凌玄玑通过自己秘密调查的蛛丝马迹,以及一些不愿透露姓名的同僚隐晦的暗示,却得出了一个让她如坠冰窟的结论——她的兄长,很可能是被墨君当作了弃子,用以试探某个棘手对手的实力,甚至……是为了铲除异己。
墨君,那个被天机阁上下奉若神明,以“天算”掌控一切,宣称要建立“绝对秩序”的男人,在她心中的形象,第一次出现了裂痕,并且迅速崩塌。
她想起兄长临行前,曾忧心忡忡地对她说:“玄玑,阁主……似乎越来越不像我们最初追随的那个人了。
他的眼中,只有冰冷的数字和所谓的‘效率’,再也看不到……人心了。”
那时,她还试图为阁主辩解,认为兄长多虑了。
可如今,兄长冰冷的尸骨未寒,而墨君却已经开始嘉奖那些在“清剿”行动中“表现优异”的派系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这种深入骨髓的寒意,让她对天机阁,对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,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。
这个组织,真的如它所宣扬的那样,是为了建立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吗?
还是……只是满足某些人无止境的权力欲望的工具?
“兼爱非攻,守护弱小……”这是她最初接触墨家机关术时,铭刻在心的理念。
可如今的天机阁,行的却是“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”的霸道。
她的脑海中,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身影——叶问心。
那个固执得有些可笑,坚守着所谓“迂腐”侠义的点苍余孽。
最初,她对叶问心是鄙夷的,认为他是不识时务的螳臂当车。
但随着数次的交手与意外的“合作”,她却渐渐发现,这个男人身上,有一种她从未在天机阁其他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