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的安生日子刚过，我就发现我停在路边的车被人泼了牛粪。
臭气熏天，苍蝇围绕。
熏得我差点把刚吃完的饭吐出来。
身边跟着出来的商律看到这景象，没忍住嗤笑出声。
“顾小姐，您这是得罪谁了？
报复手法这么朴实无华。”
我翻了个白眼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。
C市的主要产业支柱是矿产，养牛的不多。
巧的是，我嫁过去的王村就以养牛为主。
商律揉了揉鼻子，笑着打趣。
“顾小姐，虽然我最出名的是婚姻官司，但是这种恶意损害他人财产的我也办得不错。
考虑一下？”
我刚要回答，就发觉路边的行人看我的眼神带着打量。
看看我，又看看手机，然后小声和同伴低语。
老爸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“乖宝！
你快看黑音app！
有个传媒号恶意剪辑抹黑咱！”
我眉头一皱，立刻低头查看。
打开黑音，第一条推送就是。
视频里，我和我妈爸的话被一字一句打乱拼接，成了趾高气扬的坏人。
我妈：“亲家母真喜欢下跪，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跪着吧！”
我：“虽然我出轨了，但我就要你给我下跪请我回家。”
我爸一脚踹飞两人：“敢跟老子叫嚣！”
视频后面，还有一段婆婆躺在病床上的采访。
“我儿媳毕竟还小，喜欢玩也能理解。
也是我心急，守成那么大了，好不容易遇见个爱到心坎坎里的，想要和人家有个孩子和和美美，我就插手劝了两句。
没想到好心办坏事。”
说完，婆婆对着镜头，目光哀求又卑微。
“清清啊，回来吧。
是妈在这个家里碍事了，只要你回来，妈绝对不再打扰你。”
这个视频火了，连带着几天前王守成发在网上的视频也跟着再一次被挖了出来。
我翻了翻底下的评论区。
还有自称是王村的村民，打着错别字也要将婆婆李秀淑为我做的好事拿出来说。
甚至有人开始顶着道德的名义对我进行人肉搜索，扒出我的信息。
连我家公司的新媒体号下的评论区都被攻陷。
一旁的商律打量着我的脸色。
我挑眉一笑，将手机交给他。
“再加个诽谤造谣，我给你三倍。”
律师那边在悄咪咪收集资料。
而我则带着一车的记者去医院看望婆婆。
婆婆大抵没住过市里的医院，以为看着高大上的病房就以为隔音效果不错。
我和记者们刚到病房门口，婆婆的话就一字不落地进了我们的耳朵。
“我让你没面子？
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！”
“你说说你出去玩的次数也不少，咋还能留下尾巴让那小贱人抓住。”
“要不是我之前在外人面前做足了样子，现在被人戳脊梁骨骂的就是你了！”
“反正你现在得配合我装装样子，你知不知道那小蹄子要是用出轨起诉离婚，别说平分她的财产了，你净身出户都可能！”
王守成嘟囔。
“净身出户就净身出户，我靠自己又不是不行。”
婆婆叫得更大声了。
“你行个屁！
你现在的工作，你身上的西装，你穿的高档内裤……哪一个不是她给你搞的？”
“要不是顾清清有用，我至于……”我推开门笑着给目瞪口呆的两人打招呼。
“妈，我好像听到你夸我有用来着？”
婆婆面色尴尬，眼神不住地朝门外瞅。
我一屁股坐在婆婆的床边，跷着二郎腿道：“别瞅了，这儿就我一人。”
“我可不像你们，净干些偷拍这类不入流的事。”
婆婆这才松了口气，看向我的眼神不善。
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我故作惊讶。
“不是您和您儿子在网上发视频，求我回来的吗？”
“视频都火到推荐榜第一了，投了不少钱吧？”
王守成皱皱眉，语气充满厌恶。
“顾清清，你能不能好好说话。”
“这是你妈，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？”
“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嫁过来，我妈为了你蹲在……行了行了！”
我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的念经。
“第一，李秀淑是你亲妈，不是我亲妈。
你都不孝敬还指责起我了？”
“第二，你算算吸泥水这事你说了多少遍了？
翻来覆去说，是不是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他的好了？
你嘴皮子没说破，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。”
王守成怒不可遏：“顾清清！”
我怼回去。
“嚷嚷什么，真以为谁声音大谁有理了？”
“还有，我的态度，取决于对面是人还是畜生。”
王守成浑身战栗，双目怒瞪，伸手拽着我的头发，揪着我朝柜角撞去。
我拼命抵抗，挣扎着看向婆婆。
“妈，你儿子打我，你不管吗？”
“你不是说你最爱我了，把我当亲闺女看待吗？”
“我呸！”
四下无人，婆婆也不再演了。
喝了一口痰朝我脸上吐来。
“像你这种小贱蹄子，我儿子就是打死你也是应该的！”
说罢，之前采访时还虚弱的婆婆此刻手脚麻利地翻身下床，按着我的脑袋往柜角撞。
眼看自己真的要头破血流了，我赶紧大喊一声。
“进来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