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云栖蹙了蹙眉,“你还有话说?”
秋容:“二奶奶,明日的赏荷宴,您千万别去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因为……”秋容攥着裙摆,一咬牙说了出来,“大奶奶让奴婢在您的茶盏里动手脚。”
苏云栖勾了勾唇角。
哟,苏芷瑶竟想明的不来,开始使阴招了,看来学聪明了。
明日的赏荷宴,她倒是有些期待。
——
六月底,荷花开的正旺。一片片翠绿的荷叶,如玉盘般浮于水面。荷花则带着少女的青涩,屹立其中,随风而舞。
每年这时,侯府都会举办赏荷宴。
称是宴席,也就对外说的好听些。实际上就是府中亲眷,聚在荷花池边,吃吃茶、聊聊天。
“二奶奶,衣裳给你备好了。”
“放着吧,我自己换。”
苏云栖换上了一套新衣裳,还是老夫人赠她的布匹做的。
自从嫁进侯府,老夫人总是隔三差五寻着由头赠她东西。
因老夫人是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,每年宫里都会赐她不少上好的布匹。
前几日,她得了一卷碧翠荷花幻绢,直接送给了苏云栖。
正巧,今日赏荷宴,衣裳倒是提前赶制了出来……
苏云栖着一身淡绿色衣衫,恰好的融入其中,与身后的荷花池交相辉映,俨然成了全场的焦点。
只是她的半张脸,却用白纱遮盖,只露出一双眼,不知是什么缘故。
苏芷瑶老远瞧见了苏云栖,问身边丫鬟,“她那身衣裳是什么料子?”
还挺好看的,她怎么从未见过?
“回大奶奶,那衣裳是宫里赏赐给老夫人的,听闻上头的荷花图案,每一针一线都是宫里的顶级秀女绣上去的!”
苏芷瑶暗自捏拳,偏心的死老太婆!
明明她才是嫡长子娶的正妻,老太婆胳膊肘竟往外拐,赠苏云栖布匹,却不送她。
罢了,先忍着。
她就是做事太冲动,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着了那贱人的道。
这回,她可得沉住气,提前下一盘大棋!
“咚——”
这时,不知是谁将一颗圆溜溜的葡萄丢在她后背上。
苏芷瑶正在气头上,瞪着眼转身去寻人。
却见一个三四岁,胖乎乎的奶娃娃,手里提着串葡萄,咧着嘴笑嘻嘻地看着她。
“姐姐,你要吃葡萄吗?”
苏芷瑶认出了这孩子是谁。
她是永安侯与通房所生的小儿子,傅文竹。
他的母亲连妾都算不上,苏芷瑶自然不会放在眼里。
她凶道:“没规矩的小孩!是谁教你往别人身上乱扔东西的?还有,你要叫我大嫂,乱叫什么姐姐?”
“呜呜呜——”
傅文竹很久没被人这么骂过,哇地一声大哭。
“他只是个孩子啊,你对他这么凶做什么?”
傅文禹不知何时来的,出现在苏芷瑶的身后。
“大哥哥。”
傅文竹吸了吸鼻涕,亲昵地唤他一声,又委屈开口:“哥哥,抱抱。”
“好,哥哥抱你。”
傅文禹弯身,将他抱在怀里,“文竹不哭了,哥哥带你去看荷花,好不好?”
小孩子就是好哄,傅文竹使劲点点头,拍着手道:“好,哥哥带我看荷花,我要看荷花!”
苏芷瑶看着他们二人,悄悄撇嘴。
呵,同样都是弟弟,傅文禹对傅砚行恶言相向,对这个傅文竹倒是不错。
难道……他喜欢小孩子?
苏芷瑶悄悄摸向自己的腹部,这个月的月事推迟了两日,也不知有没有好消息。
看着傅文禹离去的身影,她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。
这兄弟二人长得真像,倒更像父子……
随即摇了摇头。
乱想什么呢,怎么可能是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