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小文,你欠我的,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百倍偿还!
宅子、钱财、夫子、书院,一样都别想逃!
从小到大,他才是这个家的中心,才是理所当然的“未来”,陈玥算个什么东西?
不过是家里养着的一个半个下人罢了,凭什么抢走属于他的一切!?
陈桦在心中盘算了许久,心绪复杂而纠结。
他知道,眼前唯一的途径,就是假意认梁小文为娘,博得她的信任,借此拿到拜师徐夫子的机会,
待自己中举后再将梁小文踩入泥潭,让她在自己的脚底下受尽屈辱,
至于那个陈玥,她不过是个小丫头,看着就让人心烦,当时再捏死她也不过是弹指间的小事。
他心中一万个不情愿,
可权衡利弊后,最终还是脸上堆起了笑容,在梁小文与徐夫子谈话结束后,装出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,走进了正厅。
梁小文一见他,眉头微皱,语气冰冷毫无半分容情:
“你怎么还没走?
我家可不留外人用饭,尤其是像你这样不知礼数的人。”
话毕,带着三分不耐两分讥讽的目光扫了陈桦一眼。
站在梁小文身后的玥儿见陈桦进来,整个人一阵紧张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,躲在梁小文的身后,声音怯怯地喊了一声:
“哥哥好。”那声音弱得像蚊虫叫,让人不禁心生怜惜。
陈桦一改往日凶狠的形象,破天荒地没有骂玥儿,而是摆出一副前所未有的温柔模样,微微点头,说了声:“嗯。”
他的语气平静,甚至还带了一丝柔和,令旁人听了不由得心生疑惑。
随后,他将目光转向梁小文,不等对方开口,便轻声说道:
“娘,孩儿想了许久,今天就想向您认个错。
从前的确是孩儿无礼,没有将您放在心上,还做出许多失礼的举动。
如今孩儿幡然醒悟,愿意还认您做娘。
从今往后,一定会好好孝敬您,只希望您能够宽心实意让孩儿拜师徐夫子,孩儿愿意勤学苦读,不负您的期望。”
梁小文听得这些话,眼中浮现讽意,表面虽是一副听取的样子,心底却觉得可笑:
乖乖叫娘?
认错?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听话过?
她嘴上不动声色,试探道:
“想拜师徐夫子,倒是可以,年轻人想多读书自然是好事。
不过我这人素来直言不讳,
那徐夫子可是知道我以前做过奶娘的,我也会告诉他,你是我的儿子。
这样,你还想拜师吗?”
陈桦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如墨,这梁小文这番话简直触到了他的逆鳞。
他怎么可能允许徐夫子知道自己的娘亲竟然做过奶娘?
徐夫子知道了,不就等于整个省城学子圈子都知道了吗?
这事若是传了出去,将来自己如何在学子之间立足?
他急忙抢话道:
“娘,我想着,也许您可以对徐夫子说,我是您的远房亲戚,而非真正的儿子。
只说您慧眼识才,看我天赋过人,特意引荐过来做学生,这样,岂不是更圆满?”
梁小文听了,只冷笑一声,语气如利刃般刺人:
“陈桦,说来说去,还是嫌弃我做过奶娘,配不上你这个立志将来要为官做宰的读书人吧?
既然如此,那这件事作罢。
我省下来的钱,拿去给玥儿多裁几件衣裳也是好的。
你还是回去请你得父亲还有那赵霜儿给你另请明师吧。”
听得这话,陈桦心头的怒意再也压抑不住,他猛然发火,声音高亢中透着不满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