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碧柳松开手,陈桦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差点摔倒。
“你…你…”陈桦指着她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陈桦被碧柳狠狠一推,手腕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,他忍不住低呼一声,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委屈。
“陈桦!”梁小文的声音冷得像冬日的寒风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你给我听清楚了,你爹拿走你的束脩,是他自己的主意,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!”
她顿了顿,目光如刀般扫过陈桦,语气愈发森冷,“你要是再敢对我指手画脚,或者动手动脚,别怪我翻脸不认人!”
说完,她轻轻一抬手,示意碧柳松开。
碧柳顺势放手,力道却不轻,陈桦猝不及防,身子踉跄着向后连退了好几步,脚下差点绊倒,狼狈地扶住一旁的木柱才稳住身形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陈桦指着梁小文,气得胸口起伏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,憋了半天也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他的脸涨得通红,眼底满是屈辱与不甘,恨不得冲上去理论个清楚,可梁小文那冰冷的眼神却像一盆冷水,浇得他心头一凉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舒云匆匆走了进来,低声禀报道:“夫人,给大小姐的夫子已经到了,请您到正厅一见。”
她的声音虽轻,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,打破了屋内的僵局。
原来梁小文回家之后,发现玥儿十几岁了,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,连自己当年都不如,一边生气陈文杨不管她,一边便为了教玥儿识字,给她从省城请了夫子过来府里教她。
听到舒云的话,陈桦一愣,脑子里嗡的一声,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。
夫子?陈玥的夫子?
他猛地转头看向梁小文,眼中燃起一团怒火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梁小文!”他再也忍不住,声音颤抖着,带着几分撕心裂肺的愤怒,
“你还是不是正常人?
都是你的孩子,你断了身为家中唯一男丁的我的读书的路,竟然还给陈玥那个贱丫头赔钱货请老师!”
他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屋顶,双手攥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你疯了吧!”陈桦咬牙切齿,继续骂道,
“你这样做,传出去谁不骂你这个做娘的是个偏心的疯婆子!给女儿找夫子,让儿子断学。咱们出去找人评评理,看看谁会站在你这边!”
梁小文闻言,却不怒反笑,眼中满是不屑。
“评理?”她慢条斯理地反问,字字带着刺,
“谁是你娘?你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娘差点被卖进赌坊,危在旦夕吗?”
她上前一步,逼视着陈桦,语气嘲讽,
“怎么转眼又冒出个娘来?
小兄弟,到处乱认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,回家让你爹娘好好教教你礼数!
还有谁是我孩子?
我只有玥儿一个女儿,不给她花钱请老师,难道给外人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