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,那晚他问她:“你觉得哪一侧拍银河更好?”
她指着左侧山脊,他便照着布置机位,说:“好,就叫‘林沫视角’。”
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。
“你说这个摄影师……是个年轻人?”
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。
“是的。”
那猎人说,“亚洲面孔,总一个人拍摄,不怎么说话。
住在特罗姆瑟,每年都有新作品出来。
他是我见过最执着的极光追踪者。”
林沫点了点头,没再多问。
可心里的某种情绪已经脱缰而出。
那张照片,她一眼就认出是许聿的风格。
哪怕五年过去,她也从未真正忘记他的作品:那种在冷冽星空下仍保持温度的构图,极光与雪线的比例,那些写在光影间的情绪,都如此熟悉。
她忽然意识到,她不是在逃避极光,而是在逃避一个答案。
许聿……还记得他们的约定吗?
几天后,林沫向杂志社提交了申请,报名了一个即将出发的极光旅行团,目的地是挪威特罗姆瑟。
她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她只是悄悄准备了护照、行李和相机,然后把那本旧笔记本塞进背包夹层。
封面依旧磨损,但上头那个用水笔写下的“Polar Light Project”字样却清晰依旧。
那是他们高中天文社的小计划——“极光计划”。
当时他们写下的目标,是等大学毕业后一起去北欧看极光,还要拍下“属于我们的光”。
林沫望着那行字,指尖缓慢地摩挲过,像是在唤醒什么沉睡的誓言。
她不知道这次旅途会不会如愿。
也许会失望,也许根本不会再见到他。
可有些人,即使知道可能已经错过,也还是想再靠近一次。
哪怕是遥遥望一眼,也好。
出发那天,林沫戴上了那条旧围巾。
那是高三冬天,许聿送给她的。
他说:“天气冷了,别感冒,不然就不能拍星星了。”
她当时笑着接过,却从没告诉他,其实她早已偷偷喜欢他很久。
在那些共同看星星的夜晚,在图书馆交换天文资料的午后,在她情绪低落时他递来暖奶茶的每一个瞬间,她的喜欢,像夜空中悄无声息的星——不那么耀眼,却从未熄灭。
飞机起飞的时候,她靠在窗边,看着天色逐渐变黑。
她闭上眼,在心里默默许愿。
她想告诉他——她不是故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