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两只交颈的天鹅,釉面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手机屏幕亮起,是陈永年的最后一条消息。
她赤脚走到书房,拉开抽屉,红色的房产证静静躺在那里,户主栏已经改成她的名字。
房产证下面压着一张纸条,是陈永年潦草的字迹:“对不起,我现在才明白,爱不是占有,是放手。”
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,林婉清瘫坐在地板上。
曾经她以为,婚姻的破裂是因为背叛与冷漠,此刻才发现,更深层的裂缝早在日复一日的忽视与误解中悄然蔓延。
苏远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,他披着外套将她搂进怀里:“别想了,睡吧。”
而她靠在他肩头,望着窗外的雨夜,突然觉得,无论是陈永年的放手,还是苏远的守护,都无法填补她内心巨大的空洞。
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林婉清悄悄起身。
她穿上外套,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母亲发来消息:“无论你怎么选,家永远是你的退路。”
街道上空无一人,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她站在十字路口,看着四个方向延伸的道路,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,接下来的人生,不再有陈永年的规划,也没有苏远的期待,她必须独自面对这场漫长的自我救赎。
第七章:破碎镜像里的自我救赎晨雾如纱般笼罩着城市,林婉清的帆布鞋踩过潮湿的青石板路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她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老城区,斑驳的墙皮剥落如岁月的鳞片,晾晒的床单在风中猎猎作响,混着煤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。
转角处传来评弹艺人的弦索叮咚,吴侬软语唱着《钗头凤》,唱尽了爱恨交织的苍凉,却意外让她狂跳的心渐渐平静。
手机在包里震动不停,苏远发来十几条消息,从最初的“早餐在厨房”到后来的“你在哪里?”
,字里行间的焦虑几乎要溢出屏幕。
而陈永年的对话框依旧停留在那张房产证的照片,像一道永远凝固的休止符。
她在一家老式照相馆前驻足,橱窗里陈列着泛黄的结婚照,照片里的男女穿着八十年代的的确良衬衫,笑容纯粹得让人心疼。
“姑娘,要拍照吗?”
店主是个戴圆框眼镜的老头,镜片后的目光浑浊却透着暖意,“现在很少有人来拍这种老照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