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沈屿一愣。
他慢慢摇头,声音低哑,像穿过厚重棉被:“不是你吵,是我聋了。”
风穿过走廊,吹得树影乱晃。
她抬头看他,眼里一瞬明亮,又瞬间沉下去。
“你还是一样,不擅长说话。”
“我练习过的。”
他苦笑一下,“只是你不在的时候。”
她想说什么,却咽了回去。
那一刻她突然明白——原来有些人错过,不是因为不爱,而是因为爱里没人会说真话。
他走近一步,低声问: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
她点头。
“你呢?”
她反问。
“工作挺忙。
猫也在,好像胖了点。”
“灰灰还记得我吗?”
“你走那天,它叫了一整晚。”
林知意的眼睫抖了一下。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学会了关掉音响,不听歌。”
“你不是很爱音乐吗?”
“没意义了。”
他说。
她没有再问。
风吹起她的发丝,遮住了眼角。
他们就这样站着,一前一后,像两条早已偏离的轨道,在这拥挤世界的某个瞬间短暂平行。
她看了看时间,说: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他没动。
她转身。
他忽然低声:“我……有话想说。”
她停住脚步,背影在斜阳中拉长。
“说吧。”
她没回头。
他张了张嘴,声音卡在喉咙。
“我怕晚了。”
她轻轻笑了。
不是嘲讽,是一种迟来的明朗。
她说:“你说得对,确实晚了。”
然后她没有再说什么。
头也不回地走进人群。
他站在原地,像个迟到的旅人,看着她身影一点点被人潮淹没。
那一刻他才明白,比“说错话”更难过的,是“来不及说”。
展馆广播响起,提醒观众闭馆时间临近。
他仍站在原地,像在等一场不会再来的雨。
那天晚上,他发了条朋友圈:“你说风停了,其实我才听懂。”
没有配图,也没有人点赞。
但他没有删。
6春天来的那天,林知意在新公司签下第一个独立项目。
她的办公桌贴着便利贴:“下次别怕提条件。
你不是讨好型人格,你是专业人士。”
每天八点半进办公室,晚七点回宿舍,买的是无糖豆奶、脱脂优格、不被外卖困住的人生。
没有再为了谁熬夜,也不再被凌晨三点的消息提醒自己“不是例外”。
她变得锋利又清醒。
谁都能看出,她活得更好了。
只是——没有人知道,她搬家的第一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