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叹,我却死死盯着苏念泛红的脸颊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这幕本该是剧情需要,可我想起上周路过排练室,他也是这样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。
她当时笑着说了句什么,他笑得格外灿烂,那画面比此刻舞台上的表演更刺眼。
“Romeo,Romeo,你为什么是罗密欧?”
苏念的声音微微发颤,我却听出她尾音里藏着的紧张。
以往排练时,她总爱把这句台词念得俏皮,此刻却带着朱丽叶式的悲怆。
当陆川俯身要吻下去时,我猛地站起身,木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。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我,苏念仰着的脖颈僵在半空,眼底闪过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我跌跌撞撞冲出礼堂,夜风裹着紫藤花香扑面而来,却冲不散胸腔里翻涌的酸涩。
走廊尽头的消防栓镜面里,映出我通红的眼眶和扭曲的表情。
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我慌忙躲进楼梯间,听见苏念在喊我的名字,带着哭腔的尾音像根细针,一下下戳着心脏。
等我再回到座位时,话剧已接近尾声。
苏念躺在“坟墓”里的白裙沾满灰尘,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。
谢幕时陆川伸手拉她起身,她却踉跄着后退半步,目光穿透舞台与我对视。
那瞬间,我看见她眼底的委屈与慌乱,可当她被簇拥着走向后台,所有情绪又被欢呼淹没。
散场时我在礼堂外的梧桐树下等了很久,直到人群散尽,只等来她同桌转交的牛皮纸袋。
里面是块草莓牛奶味的巧克力,包装纸内侧用铅笔写着:“明早老地方,等我解释。”
月光把字迹照得忽明忽暗,我攥着巧克力在原地站了整夜,最终在黎明前将它扔进垃圾桶。
那时的我还不懂,有些错过,早在转身的刹那便已注定。
当我开始刻意疏远,苏念的主动像涨潮的海水。
她在我的课桌里塞满阿尔卑斯糖,粉色糖纸下压着便签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