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躲在便利店屋檐下,她突然说:“林深,等高考结束,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好不好?”
我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刘海,喉咙发紧,只能用力点头。
我们的交集像春藤般蔓延。
她会在早读时用课本占住旁边的空位,等我气喘吁吁跑上楼梯;我会在放学路上陪她去图书馆,路上听她讲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里那些细腻的情感。
深秋的傍晚,我们踩着满地金黄的银杏叶,她说起想去巴黎留学,在塞纳河畔的咖啡馆写小说,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。
我默默记住她的每一个喜好:她喜欢在雨天写随笔,讨厌香菜,最喜欢的水果是草莓,最爱的作家是加缪。
有次我带了两块桂花糕,她吃得眼睛发亮,碎屑沾在嘴角,我差点伸手去擦。
原来小馋猫的她也是那么好看。
然而,平静的日子在高二那年的校庆被打破。
学校要举办文艺汇演,苏念被选为话剧女主角,而男主角是隔壁班的校草陆川。
排练期间,我常常看到他们在一起对台词,有说有笑。
排练室的玻璃窗蒙着水雾,我无数次绕道经过。
有回透过缝隙,看见陆川用指尖替她擦掉鼻尖的颜料,苏念笑着后退半步,发梢扫过他的手腕。
那天的雨下得猝不及防,我站在器材室的阴影里,看他们共撑一把伞走向宿舍。
雨水顺着屋檐连成珠帘,我的校服早已湿透,而她的笑声却穿过雨幕,像根银针扎进心里。
那天晚上,我失眠了,在日记本上反复写她的名字,直到钢笔墨水洇透了纸页。
第二天,我开始刻意疏远她,不再陪她去图书馆,也不再和她分享耳机。
苏念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,课间她转过身,眼神里满是疑惑和失落,但我不敢看她,只是埋头做题。
校庆礼堂的穹顶缀满彩带,聚光灯扫过观众席时,我攥着节目单的手心早已沁出汗渍。
第三排的位置是苏念特意留的,此刻却像烙铁般灼烧着我的皮肤。
舞台背景是手绘的维罗纳城墙,当追光灯亮起的刹那,我听见全场抽气声——苏念穿着白纱裙从幕布后转出,发间别着的银饰随步伐轻晃,像月光凝成的碎钻。
<陆川的白衬衫与她并肩而立,念台词时突然伸手托住她的下颌。
礼堂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