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上“明远心理支持工作室”的草稿,手指抚过信纸上“小太阳”三个字。
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,像顾明远从前蹲在她身边捡书时,毛衣蹭过书架的声音。
韩晓的手机在桌上震动。
她低头看了眼,抬头冲林简笑:“程姐说明天下午有空。”
12程心怡来的那天,林简在健身馆门口等了十分钟。
她手里攥着顾明远的信,信角被揉出褶皱。
韩晓从玻璃门里探出头:“简姐,人到了!”
穿米色风衣的女人站在台阶下,手里提着帆布包。
“程姐。”
林简上前,喉咙发紧,“我是林简。”
程心怡笑:“晓晓说你这儿有个故事。”
她跟着走进二楼会议室,桌上摊着顾明远整理的患者资料。
泛黄的便签纸、手写的康复日记、还有张拍立得,是个穿病号服的男孩举着画,画里有太阳。
程心怡翻到最后一页,是顾明远的字迹:“他们不是病人,是困在雨里的人。”
她指尖顿了顿,抬头时眼眶发红:“我免费做技术支持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林简脱口问。
“我爸走前也说过类似的话。”
程心怡抽了张纸巾。
“他说,要是有人能听他说害怕,比吃十副药都管用。”
她翻开自己的笔记本。
“先做免费讲座吧,用真实案例讲心理疏导,容易打动人。”
这时门被推开,穿西装的女人探进头。
“韩晓说这儿需要律师?”
她晃了晃工作牌。
“赵琳,房产律师,但公益合同也能搞。”
林简愣住。
韩晓凑过来笑:“我表姐,听说要做公益,非跟着来。”
赵琳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:“场地租赁协议、志愿者免责条款,三天内给你们弄好。”
接下来的三十天,健身馆像个转不停的陀螺。
小周把舞蹈室的镜子用防撞条裹起来,陈阿姨蹲在地上贴“请轻语”的标识。
韩晓在朋友圈发海报,配文“顾教练的愿望,我们帮他圆”。
程心怡每天下班来改讲座稿,笔在纸上划拉得沙沙响。
讲座定在周末上午九点。
林简七点就到了,蹲在门口检查椅套——淡蓝色的,顾明远最爱的颜色。
八点半,人陆陆续续进来。
有推着轮椅的老人。
有攥着病历本的年轻人。
还有个穿病号服的女孩,手腕上留着针孔。
程心怡站在讲台上,没拿话筒:“我先讲个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