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单碎屑：“林姐，残障协会的人也来签了！”
资料堆了半人高时，赵律师打来了电话：“初审过了。”
林简握着手机冲进市政府。
王市长翻着装订好的材料，最后一页是顾明远教陈奶奶发微信的截图。
对话框里，陈奶奶发了个歪歪扭扭的“好”，他回：“真棒，下次教您发语音。”
“确实有温度。”
王市长合上文件，“我让规划局再议。”
三个月后的傍晚，林简正在擦新铺的地胶。
小周举着手机冲进来：“林姐！
官网公告！”
屏幕上，“XX路片区更新计划”里，健身馆的名字被标成了绿色——“保留建筑，翻新后作为社区服务中心使用”。
她的手开始抖。
陈阿姨的绿豆汤还在前台，王伯的药点纸页夹在会员档案里，顾明远的保温杯装着枸杞茶，杯壁上的便利贴已经泛旧。
“简简少喝咖啡”。
深夜，林简站在健身馆门口。
新刷的漆带着清香味，招牌上“明远健身”四个字被重新描过，是小周用顾明远的笔记临摹的。
她摸出兜里的鹅卵石钥匙扣，抬头看天。
星星很淡，像顾明远最后那天，海边的星光。
“简简，我想让你记住的，是我能跑能跳的样子。”
风掀起她的衣角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来电显示陌生号码。
她接起，那边传来个温和的声音：“您好，请问是林简女士吗？”
11“您好，是林简女士吗？”
男声温和，“我是顾明远生前的好友张晨。”
林简的手指猛地缩回来。
她从未听顾明远提过这个名字。
“他遗物里翻到你的联系方式。”
张晨停顿两秒，“有封信，他说要亲手交给你。”
风掀起她的衣角。
林简盯着玻璃门里自己的影子。
发梢还沾着下午刷漆的碎屑，像顾明远总笑她“像只炸毛的猫”。
“在哪见？”
她声音发哑。
挂断电话，她先拨了陈阿姨家的座机。
“张晨？
没听说过。”
陈阿姨在电话那头剥着毛豆。
“但小顾住院时总说等好了要见几个老朋友，许是那时候认识的。”
又打给李医生。
“顾明远的病例联系人只有你。”
李医生翻着电脑记录。
“不过他住院期间确实有位姓张的先生来探过两次，说是大学球友。”
三人约了次日上午十点，咖啡馆靠窗的位置。
林简提前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