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抖，仿佛寒冷已经侵入她的骨髓。
电脑屏幕上，“离婚协议书”五个字刺得眼睛生疼。
她咬着笔杆，在“财产分割”栏写下“无”——除了衣柜里几件过时的大衣，她似乎从未真正拥有过这个家。
她在这个家里，只是一个孤独的过客，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相爱，自己却无能为力。
冰箱突然发出嗡鸣，打破了寂静。
她想起今天在实验室看见的场景：Lily踮脚为宁志谦整理领带，而他垂眸时，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，像极了婚礼那天他说“我愿意”时的模样。
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，只是不愿对她温柔。
他的温柔，都给了那个叫Lily的女人。
手机在床头柜震动，是宁志谦的微信：“今晚不回来，Lily发烧了。”
短短几个字，却像判决书一样，宣告着她在他心中的地位。
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，直到“对方正在输入”消失三次，才颤抖着打字：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发送键即将按下时，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。
她手忙脚乱地关掉文档，听见他在门口打电话：“Lily，别怕，我明天就陪你去波士顿……”他走进卧室时带着雪粒的寒气，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病历本。
阮流筝眼尖地看见“急性白血病”的诊断，日期是2018年10月——正是他们开始筹备婚礼的时间。
原来从那时起，一切就已经注定，她不过是这场爱情悲剧中的配角，是他拯救Lily的工具。
“你怎么还没睡？”
他解开领带，目光扫过她通红的眼眶，却没有一丝心疼。
“明天陪我去趟医院，给Lily办住院手续。”
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，随时可能断裂。
“你是她姐姐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冷漠，“还是说，你想让你妹妹知道，我们的婚姻是场交易？”
交易。
这个词像冰锥扎进心脏。
阮流筝想起婚礼当天，妹妹在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对她比心，而宁志谦在誓词里说“我会用一生照顾你”。
原来从始至终，她只是个活体器官捐赠者的姐姐，是维系另一段爱情的工具。
她的爱情，她的幸福，在这场交易中一文不值。
她摸向枕头下的超声波照片，最终将它折成纸船，推进床头柜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