啥时候见我去的小卖部,啥时候!”
妹妹的眼泪哗地又一次落下来,她跑向爹,“爸爸,爸爸,姐姐凶我。”
九岁,我跟着娘掰棒子,秋老虎毒的很,在我背了一袋又一袋棒子到地头后,我晕在地里。
等我醒来,四周漆黑一片,我喊娘,没人应,我喊妹妹,没人应。
脑子里冒出大人编的地里有吃人的妖精的故事,我腿肚子打抖。
连滚带爬好不容易回到家,已是深夜,我把家里的大门拍得震天响,门开,我娘的大嗓门半个村子都能听见。
“拍你娘拍,搁外头玩那么久还知道回来,咋不死外头。”
泪水模糊我的双眼,我摇头,“我没有,娘,我晕在地里头了。”
“还学会编谎话了!”
娘到屋里翻出擀面杖,一下一下抽在我的背上、腿上,爹被惊醒,娘打我,他骂我。
“养你那么多年不如养条狗,让你干点活就跑,你妹妹那么小都知道帮忙,你呢!
白眼狼!”
早上过去的,除却几口饼,几口凉白开,我腹中再无食物,十几个小时,加上中暑,在地里没头苍蝇似地找出口的恐惧,我又累又渴又饿又怕。
我站不住,跪在地上抓娘的腿,“娘,我没有,我没有,我没有……”我没有三个字反反复复说了不知多少遍。
十岁,爹的赔偿金终于到了,娘兴高采烈地带我和妹妹去乡里赶集,娘买了好多东西,吃的、喝的,妹妹的新衣裳新鞋新书包、爹的新瓷缸子、她的新鞋……太阳来到头顶,我小心翼翼问娘,“娘,我,我的呢?”
娘白我一眼,“管你吃管你喝,还要这要那,当老娘是啥?”
我白了脸。
我没想过像妹妹那样要糖果要冰棍要裙子要鞋要书包,我只想要一条裤子,我身上的裤子太短了,我冻脚脖子。
回到家,妹妹换上新衣裳背上新书包在爹面前蹦跳,面对我冷着张脸的爹笑开怀,连连夸好看、真俊。
十二岁,一连多日地顶着大太阳干农活,我的皮肤晒得黝黑,手心厚厚的茧,指甲缝血丝混合着泥。
回到学校,同学都喊我黑熊精,问我去哪里偷袈裟了。
当又一次被娘指使干活,我看向在院子里和同学跳皮筋的妹妹,她身上穿着时下流行的蕾丝纱裙,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的发光,娇嫩的十指指甲花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