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,“是准备参展的作品吗?”
他转过身,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我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
“你知道那画的是什么?”
“阿尔卑斯山?”
我猜测道,“那种光线和色彩,很像清晨的山景。”
程遇的嘴角微微上扬,这是我进门后看到的第一个表情变化。
“瑞士的少女峰。
我去年去过。”
他顿了顿,“以前画商业插画赚钱,现在只想画些没人买的东西。”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,我逐渐了解到程遇曾是业内小有名气的插画师,为多家杂志和书籍绘制插图。
半年前一次创作瓶颈后,他陷入了严重的抑郁,失去了所有工作合约。
“每天醒来,我都希望自己没醒过来。”
他说这话时,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腕,那里有几道浅浅的疤痕。
这是他主动对我说的第三句话。
……离开时,我在门口停下脚步。
“程先生,我可以下周再来看看你吗?”
他挑了挑眉:“这是你们的服务流程?”
“不,”我诚实地回答,“这是我个人的请求。”
那一刻,我看到他眼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,又迅速熄灭。
2第二次见到程遇是一周后。
我带着自己烤的柠檬蛋糕敲响了他的门。
这次他开门的速度快了些,虽然看起来依然憔悴,但至少刮了胡子。
“社工还负责送外卖?”
他看着蛋糕盒,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。
“朋友之间的拜访。”
我纠正道,“尝尝看,我昨晚刚做的。”
我们一起吃了蛋糕,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。
我注意到茶几上的药瓶换了新的,这是个好兆头。
程遇告诉我他这周完成了一幅新画,是一只在雨中飞翔的乌鸦。
“为什么是乌鸦?”
我问。
“因为它们聪明又固执,明知道雨天不适合飞行,却偏要逆风而行。”
他轻声说,“像我一样愚蠢。”
我情不自禁地伸手覆上他的手背。
“你不愚蠢,程遇。
你只是受伤了。”
他猛地抽回手,像是被烫到了。
“别这样。”
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,“别假装关心我。
你只是来完成工作的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:“如果只是工作,我不会在下班时间来看你,更不会花三小时烤一个蛋糕。”
程遇愣住了,眼中的防备慢慢融化。
“为什么?”
他问得小心翼翼。
“也许是因为你的画,也许是因为你看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