溜溜离开后,蒋星野非要握着我的手,把密码换成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,末了还咬着我耳垂嘟囔:“以后让他连门都进不来。”
“棠棠,开下门。”
陈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,带着几分压抑的喘息。
我故意磨蹭了两分钟才拉开门,他身后跟着的张律师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脸,公文包的拉链上还挂着三年前离婚时就有的金属挂件。
“有话直说。”
我侧身让他们进来,目光扫过陈远,漫不经心。
他往日笔挺的西装此刻松垮地挂在身上,领带歪斜得像是随手系上的。
蒋星野今早乱扔的球鞋还在玄关,彩色的鞋带像两根挑衅的舌头。
张律师利落地打开公文包,股权转让协议哗啦一声摊在茶几上。
我盯着“无偿转让”四个黑体字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:“陈远,你又在玩什么把戏?
洗钱还是转移资产?”
陈远伸手想碰茶几上的玻璃杯,却在半空顿住。
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戒痕早已淡去,只留下一道苍白的印记。
“胰腺癌,晚期。”
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,“医生说,最多还有半年。”
客厅突然安静得可怕,空调外机的嗡鸣透过纱窗钻进来。
我想起上周蒋星野在这里蹦蹦跳跳煮火锅,番茄汤汁溅在他鼻尖,他非要我用勺子帮他舔掉。
此刻同样的位置,陈远的影子在夕阳下蜷缩成小小的一团。
我抓起协议甩过去,纸张划过他脸颊,“你出轨的时候,被那个女人卷走几千万的时候,怎么没想到今天?”
张律师推了推眼镜,又取出一份文件:“陈先生设立了信托基金,除了公司股权,海外资产也将...闭嘴!”
我撞翻了蒋星野随手放在边几上的素描本,未完成的画像里,我的嘴角还带着他最爱的笑意。
陈远弯腰去捡散落的画纸,手指颤抖着抚过画中我戴着珍珠耳钉的侧脸——那对耳钉,还是我们创业成功后他送的第一件礼物。
“我没有亲人了。”
陈远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,“你知道我情况的……”没错,三年前父母亡,他本来也是陈家父母领养的,所以他那边没亲人,加上他之前出轨对象卷钱跑了,现在又没恋爱又没孩子,说起来他可真是。
除了我这个前妻。。。
没亲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