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拖鞋。
3 寒夜孤灯早上五点半，闹钟响了三声。
林婉婷迅速坐起，眼睛还没睁开。
她摸到放在床头的那件毛衣，是旧的。
拉链已经锈住，她小心别扯坏了。
她穿上裤子，袜子是补了三次的那双。
屋外天未亮，风刮得窗子直响。
她在水龙头下洗了脸，水冰得刺骨。
擦脸的毛巾是妈妈不要的旧浴巾剪的。
她不敢多磨蹭，拿起包就出门。
街上黑乎乎的，只有远处便利店还亮着灯。
她快步走向车站，路上摊贩都还没摆出来。
她要赶去兼职的早点铺，六点前必须到。
老板是个脾气急的中年人，说话常带脏字。
她从不反驳，只是低头干活。
她负责包包子、擦桌子、清洗碗筷。
面粉和热水混合时总会粘得满手都是。
她不介意，十根手指灵巧地动作着。
站了两个小时，她终于能喝口热水。
她躲在后厨角落里蹲着，喝着老板剩的豆浆。
热气熏着她脸上结了痂的地方，有点暖。
到了九点半，她换衣服去公司上班。
她的正职是一家小广告公司的文员。
老板要求严格，迟到一次扣半天工资。
她每天踩点打卡，从不敢早退。
办公桌是临近厕所的那个，常年湿气重。
键盘老化，几个键要重按才反应。
她不抱怨，手速仍保持如飞。
中午别人点奶茶、叫外卖，她吃自带冷饭。
那天是白米饭配炒豆角，没有肉。
她加了点酱油，怕吃起来太单调。
吃完后，她没有休息，而是拿出手机看招聘。
她要找一个晚上能做的临时工。
有一条围巾，妈妈说她想要很久了。
价格六百九十九，是限量的款式。
妈妈说邻居女儿送了同款，她也想要。
她不敢说买不起，只是默默记录了品牌和价格。
她计算自己的工资，根本不够。
所以她要再找一份工作，哪怕只做几天。
下午五点半，她准点下班。
她匆匆赶到一家蛋糕店，说好来面试洗碗工。
老板娘是个胖女人，盯着她的鞋看了半天。
“你做得了吗？
晚班很累的。”
她立刻点头，说：“可以，我不怕辛苦。”
于是她换上围裙，从六点干到十点半。
她洗了三十多个蛋糕盘，洗到手皮起皱。
洗涤液刺得她眼睛泛红，她也没停。
休息间隙她只喝了口凉水，连晚饭都没吃。
老板娘看她干得勤，临走时多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