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头看他,“你爸和我爸……认识?”
张强点点头,“他们是工友,年轻时候一起干过活。
我爸一直说,欠了你爸一个人情。”
“什么人情?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,低声说:“当年你爸帮他垫付过一笔医药费,后来你爸出了车祸,家里困难,他就想还这笔债。
但他自己也病了,走不动路,只能托我来完成。”
我愣住了。
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。
我翻过照片背面,果然有一行字,是张强父亲写的:“李建国,你欠我的命,我还你女儿一次机会。”
我眼眶一热。
张强站在我面前,声音有些哽咽,“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帮你,其实是我爸欠你们家的。
我以前太冲动了,总觉得帮你是理所当然的。
但现在我才明白,不是我该帮你,而是我必须这么做。”
我没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
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,吹动了窗帘,也吹散了我们之间那些沉重的情绪。
第二天早上,我去银行签完最后的手续。
网点门口挂着一块新牌子:“特殊人群紧急取款绿色通道”。
几个工作人员正忙着调试设备,看起来一切都在走上正轨。
我走进大厅,看到林晓梅穿着新制服,在柜台后指导一位老人填写表格。
她看见我,冲我笑了笑。
我朝她点头,算是打招呼。
她变了,变得柔和了许多。
培训室里,一群新人正在模拟操作,屏幕上播放的是李建国那天的监控画面。
讲师指着屏幕说:“这是我们行业的一个教训。
规则不能成为冷漠的借口。
人性化服务不是例外,而是常态。”
林晓梅坐在后排,静静地看着,眼神坚定。
我站在门外看了会儿,悄悄退了出来。
路过医院时,我停下脚步。
想起陈医生当初催我转院的样子,想起他说“时间就是生命”,想起我爸倒下的那一刻。
我掏出手机,拨通了他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几声,他接了起来。
我轻声说了句:“谢谢你。”
然后挂断。
我知道他可能一头雾水,但我只是想说,不管结果如何,至少他曾努力过。
晚上回家,我在沙发上坐下,翻开张强父亲留下的袋子。
除了照片,里面还有一本旧笔记本。
第一页写着一句话:“如果你还能替我做点什么,请别犹豫。”
我合上本子,把它放在茶几上。
窗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