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轻轻拂过——不是怦然心动,而是一种深深的静默,被人窥见孤独又被安慰的感觉。
她的指尖久久摩挲着信纸边缘,那种时间的质感仿佛穿越了五十年,在这个时代轻轻叩响她的心门。
她将信小心收回原位,抱着那本没有封面的诗集走到柜台前。
老板是位戴着圆框眼镜的老人,正低头修理一台老收音机。
“这本多少钱?”
她问。
老板抬头看了她一眼,慢悠悠地说:“写得上价,就收你五块。”
她笑了笑,付了钱。
回家的路上,林笙笙总觉得自己像捡到了一段未完的梦。
小时候她常做一个梦。
梦里有一个男孩,站在有铁花窗户的楼上,穿着洗得发白的军绿制服,总是低头写字。
他从未抬头看她,但她知道他是为她写的。
梦醒时她从不记得男孩的脸,但那个“写信的背影”她记了一辈子。
现在,她开始怀疑——那个梦,是否真的只是梦?
窗外的雨停了,钟表刚敲过十二点。
她靠在桌边,掌心潮湿。
她是理智的人,从来不信玄学,更不信鬼神之说。
可这一晚,她却觉得,一些东西根本不需要逻辑去解释。
比如梦,比如缘分,比如——有人早在你出生之前,就在等你。
她坐在出租屋昏黄的台灯下,反复看着那封信,终于鼓起勇气,抽出一张白纸,她的笔尖轻轻落在纸上,一开始只是试着写下“沈致远”三个字。
但就在那一刻,她突然觉得心口像被什么温柔的潮水淹没了。
有什么情绪,在这些名字与字句之间,开始悄悄崩裂。
于是,她写了下去:“亲爱的沈致远先生,如果你真的是从1975年写来这封信的人,那么请允许我用2025年的语言,向你问声好。”
——来自未来的林笙笙”她写完的时候,已是凌晨两点。
她没有睡,而是静静坐在床边,看着那封信。
屋子里只有钟表的声音,轻轻“滴答”着,像是某种远方回响的回答。
那一刻,她觉得自己像刚刚穿越了时间的裂缝,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搭起了一座小桥。
她不知道沈致远是否还会“回信”。
也许这一切不过是某种命运开的玩笑。
但她愿意,再赌一次。
哪怕,只是她一个人的游戏。
第二天,她将信装进牛皮信封写上:“上海市宝山路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