扯掉氧气面罩,化疗后的喉咙像砂纸,“我刚做完第三次化疗,头发掉得能看见头皮。
你说我和想象中不一样,我以为……” “以为我嫌你丑?”
他从钱包抽出照片,是我躺在手术台上的素颜,脸上还沾着泪痕:“我看见你肚子上的移植疤痕,和小棠的一模一样。
我怕苏晚发现,怕她像烧琴房那样……”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,指尖抚过我腹部的疤痕,像在弹奏无声的琴键。
他的拇指抚过我虎口的月牙疤,指腹掠过第四道结痂:“这些疤,是弹钢琴的人最忌讳的。
你明明怕疼,却每次都刻得那么深。”
我想告诉他,每道疤都是对他的诅咒,是用疼痛记住他的方式,但话到嘴边,却变成:“因为钢琴键上,每个音符都需要疼痛校准。”
我望着他项链里的银杏叶吊坠,里面嵌着小棠的照片和我的短发。
原来,我们都是被命运切碎的乐谱,在灰烬里拼出彼此的旋律 —— 小棠用心脏连接我们,苏晚用嫉妒灼烧我们,而林琛,用沉默保护我们。
2023 年 12 月・漓江老宅青瓦屋檐滴落的雨水,在石板上敲出《月光奏鸣曲》的节奏。
林琛撑着黑伞站在身后,伞面倾斜 60 度,刚好遮住我头顶 —— 这个角度,曾在他弹奏时出现过 73 次。
那时我是默默旁听的小粉丝,用 “琴键小栀” 的 ID 给他寄过 99 朵玫瑰。
“苏晚判了十年。”
他递来温热的姜茶,玻璃杯上凝着水珠,“她日记本里有三百篇关于我的幻想,主角都有玫瑰纹身。
最后一篇写着:‘当替身成为本体,我该毁掉哪段记忆?
’”我低头看锁骨的真纹身,结痂处痒得心慌。
昨夜梦见小棠托梦,她说:“谢谢姐姐,帮我赶走了冒牌货。”
床头柜上,摆着从苏晚公寓搜出的匕首 —— 刀柄刻着银杏叶,刀刃上还沾着 2019 年的血迹,刀柄内侧刻着《革命练习曲》的曲谱。
闪回:火灾现场・成都苏晚在天台大笑,雨水冲花她的妆容:“小棠求我烧死她!
她说不想永远当你的小女孩!”
林琛的瞳孔地震时,我想起小棠的器官捐赠同意书,她用玫瑰纹身的笔尖写:“哥哥总把我当易碎的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