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”阿杰站在我身后,欲言又止。
“去吧,”我没回头,“涅槃今天开业一周年庆典,别迟到了。”
阿杰犹豫了一下:“您……真的不告诉晚姐您的情况?”
我摇摇头。
自从那天在酒馆见过林晚后,我就再没联系过她。
听说“涅槃”生意火爆,她已经开了第二家分店。
而我?
一个残废。
一个破产的失败者。
有什么脸去见她?
“苏柔呢?”
阿杰小声问。
“跑了。”
我简短地回答,“带着剩下的钱。”
其实我知道她在哪——那个张总在海南有套别墅。
但追回来又有什么意义?
钱没了可以再赚,可那条腿,还有……林晚,是永远回不来了。
阿杰叹了口气,拍拍我的肩膀离开了。
我独自坐在逐渐空荡的酒馆里,看着工人们搬走最后一张桌椅。
手机响了,是医院的通知:“陈先生,您的血液检测结果显示感染指标严重超标,请立即回院治疗。”
我关掉手机,推着轮椅来到吧台前。
这里曾经是我和林晚的天地,我们在这里调出第一杯酒,接待第一个客人,分享第一个成功的喜悦。
现在,只剩下灰尘和回忆。
我吃力地弯腰,从吧台底部摸出一个暗格——这是只有我和林晚知道的地方。
里面放着一瓶没开封的麦卡伦 30 年,是我们约定在“夜阑”十周年时一起喝的。
我拧开瓶盖,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。
烈酒灼烧着喉咙,却温暖不了冰冷的身体。
“老板……”小李站在门口,眼圈发红,“救护车来了,王医生说您必须马上回医院。”
我点点头,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承载了所有梦想的地方,然后推着轮椅走向等待的救护车。
雨又开始下了,打在我脸上,和泪水混在一起。
王医生的话回响在耳边:“感染已经进入血液...如果抗生素无效...可能只有三个月...”三个月。
足够我看到“涅槃”的第二个分店开业,足够我听说林晚又上了哪本商业杂志,足够我知道……没有我,她过得更好。
而我,将带着所有的悔恨和痛苦,默默消失在她的世界里。
这大概就是报应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