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气,走到床前。
她先查看了老夫人的面色和唇色,又搭脉细诊。
脉搏沉细而弦,时有时无。
她轻轻翻开老夫人的眼睑,发现瞳孔略微散大。
“老夫人可是有头痛病史?”
桑暖问道。
裴瑾点头:“祖母常抱怨偏头痛,尤其是劳累后。”
桑暖又检查了老夫人的手指和舌苔,心中有了判断:“是肝阳上亢导致的中风先兆,兼有痰迷心窍。
需立即平肝熄风,化痰开窍。”
她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三粒绿豆大小的黑色药丸:“这是我桑家祖传的牛黄清心丸,先服下稳住病情。”
一位太医上前阻拦:“且慢!
这药未经太医院检验,怎能随便给老夫人服用?”
裴瑾冷冷扫了那太医一眼:“张太医,您的针法已经试过了,效果如何?”
张太医语塞,讪讪退下。
桑暖将药丸研碎,用温水送服。
不到半刻钟,老夫人的呼吸渐渐平稳,面色也有了血色。
屋内众人松了一口气。
“这只是暂时控制,”桑暖转向裴瑾,“要根治需连续治疗七日,每日针灸配合汤药。”
侯爷此时态度已大为缓和:“桑小姐,方才多有得罪。
既然你有把握,就请你全力施治。
需要什么药材,尽管开口。”
“我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配药,还有...”桑暖犹豫了一下,“每日需在特定时辰施针,恐怕我得暂住贵府几日。”
裴瑾立即道:“东厢房已收拾妥当,桑小姐可住在那里。
我亲自为你打下手。”
侯爷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,但终究没说什么。
接下来的日子,桑暖每日寅时起床为老夫人熬药,辰时施针,午时再次诊脉调整药方。
裴瑾如他所说,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,递工具、记时辰、翻医书,甚至学会了基本的药材处理。
第四日午后,桑暖在侯府特意准备的小药房里研磨药材。
连日的劳累让她的动作慢了下来,眼皮不住地打架。
“桑小姐,你去休息会儿吧。”
裴瑾接过她手中的药碾,“这个我来。”
桑暖摇摇头:“这药必须研磨得极细,我来吧。”
裴瑾没有坚持,而是坐到她对面,拿起另一只药碾:“那我帮你分担一些。”
两人相对而坐,各自研磨着不同的药材。
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在桑暖的睫毛上投下细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