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,只看见父母慈爱的脸在玻璃相框落地中摔得四分五裂。
眼泪夺眶而出,我慌忙跪在地上去捡照片。
“鸢鸢。”
陆铮澜冲上来跪在我身边抱住我,眼眶泛红,声音沙哑:“鸢鸢,别这样,鸢鸢。”
我无知无觉地推开他,玻璃碎渣细碎地划破我的手,血涌了出来,我在裙摆上擦干净手,抱起完好的照片失声哽咽。
陆铮澜紧紧抱住我,脸埋到我的颈间,有潮湿的热意。
我茫然抬起头,正要说什么,腹腔里内脏挤压的痛感让我无法言语,喉间涌上腥甜,我呛咳着吐出大口的血。
“鸢鸢,鸢鸢。”
陆铮澜的声音惊慌沙哑得不成语调,抓着我的手按在他脸上,浑身颤抖:“我错了我错了,你不要吓我好不好!”
我看着他想笑一下,却只是又咳出一口血。
闭上眼的瞬间,我看见陆铮澜惊恐欲绝的眼神。
到处是黑色,满目的黑。
我踽踽独行在黑暗的虚空里,似乎有风雪,冷得人心尖发寒。
走到力竭,我疲惫不已,但停不下脚步。
远处隐隐有光亮,我走啊走,看见布满洋桔梗的草坪婚礼。
陆铮澜红着眼眶伏在我肩头哽咽,我穿着婚纱,笑意幸福明媚,温柔抚着他的脸。
不远处,我的爸爸妈妈红着眼笑得慈祥欣慰,看着他们最爱的女儿嫁为人妻。
啊,这是我和陆铮澜的婚礼。
风雪似乎更大了,我看着他们碎成光影,消散在风里。
我惶然转过头,巨大的汽车撞击声在我耳畔响起,大片血色弥漫,爸爸妈妈安静地倒在血泊里。
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笛让我脑中嗡响,我浑身发冷地跪倒在地,低声喃喃,语不成句。
“爸爸,妈妈……妈妈,我是鸢鸢啊!”喉咙似乎被堵住,我哭不出来声音,哑着嗓子喊:“爸爸妈妈,你们不要我了吗?”
陆铮澜沉默地红着眼抱着我,我看着爸妈被盖上白布推进太平间,彻底哑了嗓子。
我又一次像当年,无助绝望地扑向父母的身影,抓到一片虚无。
他们的身影连带着陆铮澜一起慢慢消散在黑暗里。
“不要走,爸爸妈妈,不要留我一个人……”巨大的绝望淹没了我,终于哭出了声音:“不要走……鸢鸢,鸢鸢。”
是男人沙哑的哽咽,不断在喊我的名字:“鸢鸢,求你,醒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