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,放在她掌心。
“试试看。”
他后退一步,微笑着看她,“打开大门,走出去。”
阮绵绵赤着脚跑过长长的走廊。
身后没有脚步声,沈砚之似乎真的放她自由。
她的手指碰到门把手的瞬间,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——门开了。
门外是另一间一模一样的卧室。
同样的床,同样的衣柜,甚至床头柜上还放着那杯已经冷掉的牛奶。
“欢迎回家。”
沈砚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阮绵绵猛地转身,看见他站在走廊尽头,手里把玩着那枚银色钥匙。
“这栋房子有七个这样的‘出口’。”
他缓步走近,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,“每一个……都会带你回到原点。”
他停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,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痕。
“现在明白了吗?”
他轻声说,“你永远……逃不掉的。”
阮绵绵被抱回床上时,已经哭到脱力。
沈砚之耐心地擦干她的眼泪,然后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支针剂。
“睡一觉吧。”
他抚开她额前的碎发,针尖刺入她手臂的瞬间,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,“明天……我们继续这个游戏。”
阮绵绵的意识开始模糊,最后看到的,是沈砚之低头吻她指尖的画面。
他的唇很凉,像墓碑的温度。
“晚安,我的逃跑小玫瑰。”
血色温柔阮绵绵在梦里看见一片血色的海。
她漂浮在海中央,身体像被无数双手拉扯着下沉。
远处传来沈砚之的声音,忽远忽近,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——“体温39.8℃……注射抗生素……肺部有杂音……绵绵,看着我……”她努力想睁开眼睛,却只看见一片模糊的白光。
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她的额头,舒服得让她想哭。
“再这样下去会脱水……准备静脉注射……”针尖刺入皮肤的疼痛让阮绵绵短暂地清醒了一瞬。
朦胧中,她看见沈砚之坐在床边,白衬衫皱得不像话,金丝眼镜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梁上。
他手里拿着针剂,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。
——他看起来糟透了。
阮绵绵想笑,却咳出一口腥甜。
高烧的第三天,阮绵绵终于能看清天花板上的花纹。
她微微偏头,发现沈砚之跪在床边,额头抵着床沿,一只手还紧紧攥着她的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