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沉香,中央摆着一张矮几,上面放着我的琵琶。
赵员外倚在窗边的软榻上,穿着家常的深蓝色直裰,看起来比上次见时消瘦了些。
见我进来,他眼睛一亮,拍了拍身边的空位:“悦儿姑娘,来,坐这儿。”
我强忍恶心,行了个礼,然后小心翼翼地在他指定的位置坐下,尽量不碰到任何地方。
琵琶被放在我膝上,熟悉的重量让我有一丝安全感。
“听说你在这里受了些苦,”赵员外假惺惺地说,手指抚过我脸颊上尚未痊愈的伤痕,“王妈妈也太严厉了。”
我低头不语,手指轻轻拨弄琴弦试音。
琵琶的音准有些偏,但勉强能弹。
“弹那天在赵府的曲子,”赵员外凑近,呼吸喷在我耳畔,“那个特别的调子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开始弹奏。
手指的伤口尚未愈合,每拨一次弦都像刀割,但疼痛让我保持清醒。
弹着弹着,我再次融入那些现代技法,曲调变得哀婉而诡异。
赵员外听得入迷,闭眼打着拍子。
趁他分神,我快速扫视房间寻找可能的武器,茶壶太远,水果刀不在视线内,唯一可用的只有琵琶本身。
曲终时,赵员外睁开眼,眸中闪烁着病态的光彩:“妙极了!
这技法到底从哪学来的?”
“一个过路的艺人,”我轻声回答,“他说这叫‘离魂调’。”
“离魂……”赵员外喃喃重复,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“正合适。
你知道吗,悦儿,我一直在寻找完美的‘作品’。
红玉的皮肤,柳儿的歌喉,芸娘的舞姿……她们各有千秋,但都不够完美。
而你……”他的手指顺着我的手臂向上,停在琵琶弦上:“你的技法独一无二。
我想保存它,永远。”
我浑身发冷,但强作镇定:“老爷过奖了。”
“这不是夸奖,是决定。”
赵员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和上次那个一模一样,“喝了它,你会睡去,没有痛苦。
然后我会把你的手制成标本,放在我最珍贵的多宝格里。”
我的胃部痉挛,差点吐出来。
这个变态不仅要杀我,还要把我分尸“收藏”!
“为什么?”
我颤抖着问,“您明明可以……可以随时听我弹奏……因为美是短暂的,”赵员外叹息,“而我要它永恒。”
他拔掉瓶塞,“喝下去,别逼我动手。”
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