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臣女苏云璃” 六个字刺得他眼眶生疼，却在烛火晃动间，仿佛看见她穿着月白衣裳，倚在殿柱旁，对他轻轻摇头。
“陛下，” 老太监跪呈一封密信，“是丞相府送来的……”楚墨宸展开信笺，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：“云璃坠崖前，曾托老臣转交一物 ——” 信中掉出枚血玉，上面刻着北疆的星图，正是苏云璃尸身颈间的坠子。
他忽然想起，苏云璃曾说过：“阿宸，若我死了，就把我葬在乱葬岗吧，那里的雪，比宫里的干净。”
如今她的尸身早已无处可寻，唯有这枚血玉，带着她最后的温度，在他掌心，渐渐染上血色。
夜幕降临，冷宫的烛火忽明忽暗。
楚墨宸抱着那半幅残布入眠，梦见苏云璃站在雪地里，对他伸出手：“阿宸，带我回家。”
他想抓住她，却只握住一把碎雪，掌心传来刺痛 —— 是那枚血玉，在他掌心烙下了与她相同的红砂痣。
更漏声中，楚墨宸忽然惊醒，发现残布上的并蒂莲纹竟渐渐完整，花瓣上还凝着水珠，像极了苏云璃眼中未落的泪。
他知道，这不过是幻象，就像他永远无法再听见她唤他一声 “阿宸”，永远无法再弥补那些刻在她骨血里的伤害。
雪，又开始下了。
楚墨宸望着窗外的银白世界，忽然想起苏云璃曾说：“雪落无声，却能覆盖所有的伤痕。”
可他知道，有些伤痕，永远都在 —— 在他的掌心，在他的心底，在每一个想起她的寒夜里，化作永不融化的冰，冻住了他余生的温暖。
第五章五更天的梆子声敲碎了最后一丝夜色，楚墨宸盯着铜镜中自己眼下的青黑，指尖抚过掌心的红砂痣 —— 那枚血玉在他入睡时突然发烫，竟在掌纹间烙下与苏云璃相同的印记。
案头的密报摊开着，北疆使者已到京城，请求面圣时携带 “王室之血” 的证物。
“陛下，北疆使团已在宫外候旨。”
掌事太监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，带着几分忌惮，“为首的…… 自称是苏小姐的兄长。”
铜镜 “当啷” 坠地，碎成十七片。
楚墨宸望着镜中割裂的面容，忽然想起苏云璃曾说过的玩笑话：“阿宸若再皱眉，臣妾便把镜子藏起来，省得您吓着自己。”
如今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