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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勉强笑笑,接过相机。
取景框里,他们亲密地靠在一起,笑得灿烂。
按下快门的瞬间,我突然想起沈知远说过要带我来未名湖划船,可整整四年,这个承诺一直没实现。
回到宿舍,我盯着墙上那张藏区孩子们画的涂鸦发呆。
沈知远的支教任务结束后,又接下了第二批任务。
我们靠着书信往来,字迹越来越熟悉,面容却越来越模糊。
“杨晓燕!”
张秀芳风风火火闯进来,“你猜谁来找你了?”
我的心猛地一跳:“沈老师回来了?”
“不是。”
她神秘地眨眨眼,“是藏区来的电报!”
薄薄的电报纸上只有一行字:“毕业快乐。
我在拉萨等你。
沈。”
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,直到墨迹在泪水中晕开。
“你要去?”
张秀芳问。
我把毕业证书塞进行李箱:“明天就走。”
火车换汽车,汽车换驴车,整整五天我才到拉萨。
高原反应让我头痛欲裂,可站在布达拉宫广场上时,我却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,像要飞起来。
“晓燕!”
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我转身,看见沈知远穿着藏青色衬衫朝我跑来。
他晒黑了不少,下巴上还冒着青色的胡茬,可眼睛还是那么亮。
“你怎么......”我嗓子发紧,“怎么知道我今天到?”
“我天天来等。”
他接过我的行李,手指擦过我的手背,“总算等到了。”
他带我穿过熙攘的八廓街,拐进一条安静的小巷。
院子里种着格桑花,几个藏族小孩正在玩石子。
“沈老师!”
孩子们扑过来,好奇地打量我,“这是你说的那个姐姐吗?”
沈知远耳根微红:“嗯,是的。”
晚饭是他亲手做的,青稞粥和牦牛肉干。
我饿极了,连喝两碗才抬头:“你说等我来,是有什么事?”
他放下碗,目光灼灼地看着我:“学校缺语文老师,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留下来。”
“留多久?”
“至少一年。”
我望着他被高原阳光晒得发红的脸颊,突然问:“如果我说不愿意呢?”
他愣了一下,随即苦笑:“那我跟你回北京。”
“沈知远。”
我放下碗,“这四年,我给你写了九十八封信。”
“我都留着。”
他轻声说。
“你只回了六十三封。”
屋外起风了,格桑花在窗边轻轻摇晃。
他沉默了很久,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