飘摇着向后倒。
我跨步上前,用身体支撑住她的重量,一只胳膊紧紧将她环住。
她的身体很烫很烫。
不知什么时候买了一串五色经幡,紧紧地攥在手里。
“你在生病,方珏,我们回去。”
我想拽着她下山,可方珏不知哪来的力气,甩开我的手,固执地摇了摇头。
她向我示意,要将手里的经幡从这里挂到另一个山头。
我只能陪着她。
方珏几乎没有力气,那张嘴唇因为缺氧而惨白,只能靠着我身体的支撑艰难行进。
狂风咆哮着贯穿耳膜,五色经幡猎猎作响。
我看到方珏合起手掌闭上双眼。
她身上附有我渴望的一切神性,那一刻我的世界开始被赋予意义。
15我提前带着方珏回到庄园。
她病得不轻,而且这一次她的突然失踪令我总是惴惴不安。
方珏没有过多过问,她甚至并不好奇我是如何找到的她。
她还是那副安静的样子,只是眼睛里多了几分病态的憔悴。
我们的婚礼在她恢复后的第三天举行。
方珏穿着缎面的白色婚纱,层层膨胀的裙摆随着她的脚步荡漾着,像一块移动的奶油蛋糕。
她听不见,也不能说话。
于是由我独自陈述那些俗不可耐的誓言。
发饰垂下的面网上镶着一颗绿宝石,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。
正好印在方珏眼下,像一颗欲坠未坠的泪珠。
我读不懂她的情绪,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誓言。
夜晚,方珏安静地枕着我的胳膊。
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,拿过纸笔唰唰写着。
“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你的父亲……我会杀了他。”
还没等她写完我就做出回答。
面对方珏我可以袒露自己的一切私心,至少我觉得是这样。
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,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。
但我恨他。
缺爱是我一生的残疾。
16方珏一定是觉得我是个傻子,才会对我用两遍同样的招数。
但事实确实如此。
我醒来时方珏已经不在了。
她在我的酒里放了药。
白色的被子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。
毛笔书写的“邓慈”杂乱无章地排列在上面,一个个对着我耀武扬威。
这是她留给我的离别礼物。
我嘶吼着将庄园从上到下翻了个遍,到处都是一片狼藉,也没能见到她的身影。
就像是小孩子无理的哭闹,我的咆哮换不来任何结